田微微明明知道林芷有男朋友,還第二次當麵來陰陽怪氣她和韋易。
韋易連忙拉了田微微的胳膊,對林芷說到:林芷,麻煩你了,那我們年後上課再見。
田微微看韋易這樣,就一臉不服氣:林芷?你是不是覬覦我的男朋友,拜托你放尊重點,有點道德底線。
韋易很無奈也尷尬,隻得連忙從中調和:微微,你說什麼呢,你好好說話。
他又抱歉的給林芷說:不好意思啊林芷,微微小女孩子脾氣。
田微微撅著嘴,一臉不服氣加生氣,好看的臉上皺著眉頭,滿是不悅。
林芷看到她的表情,心裡更笑了,她的兩個保鏢都準備罵人了。
林芷抬高眼眸,一臉不屑的看著田微微:我對韋易沒興趣,對你也沒興趣,麻煩你放尊重點,不要臆想,尊重彆人也是尊重自己。
田微微更氣了,正要繼續說話。
林芷直接走了,根本懶得理她。
田微微氣的跳腳,在背後罵林芷,但是聲音很小的說道:這個女人絕對就是覬覦你,她就是彆有用心,韋易,你到底愛不愛我!林芷的腳步停下,回頭看向韋易,淡淡的說: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那一刻,林芷看向田微微的表情,很複雜。
田微微看到林芷這個表情,不明所以的看著林芷:你想做什麼?
韋易當然明白林芷說這句話的意思,隻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因為喜歡了田微微好幾年,加上她又頂著家裡的壓力和他在一起,所以他也就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沈玨無奈的笑了“她眼皮子是淺的,韋易這個人,倒是挺重感情的,這種女人要是給我,說完第一句話,我就直接分手了,真尬真小氣真能妄想。”
狗七七坐在後麵,甩著尾巴,好像在對自己爹表示附和。
林芷合上電腦,拿了奶茶過來喝,入口清甜“是啊,不過田微微也就這方麵是有點小肚雞腸,那幾年,她對韋易不算是太好,但是也真的不差,她也真的很愛過韋易。”
“隻不過最後她分手的方式,實在是太難看了。”林芷手托著下巴,七年過去,記憶猶新。
“這不,報應來了。”沈玨不屑的說“她那個老公還家暴,兩個人這幾天正在鬨離婚呢。”
林芷沒有看戲的表情,也沒有嘲諷,多年過去,她風輕雲淡了,根本不在意,彆人的事情,與自己毫無關係。
田微微那幾年除了偶爾會拐彎抹角的擠兌她和向夢彤以外,其他的時候,對韋易還好。
加上林芷轉專業走了,離開了原有的班級和學院,也不再住在經管係的宿舍裡,所以後來她也就沒怎麼說話,和田微微的交集也越來越少。
不過對於家暴的事兒,她還是覺得,田微微慘是慘的,但是也實在是罪有應得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根本怨不到彆人。
車一路逆著陽光開,很快就到了采菊東籬。
下車的時候,七七跳下了車,但是沒走,開心的伸著舌頭等在那裡。
沈玨給林芷拿著包和電腦,林芷隻看見江城南發來的微信:我們還有二十分鐘到。
林芷迅速回複過去:好的哥,東西都準備好了,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江城南看了一眼車窗外麵的荷花,笑著回複:要吃你老公做的酸菜魚。
是一段語音,不過裡麵是張揚帶著笑嘻嘻的聲音,林芷聽笑了。
他們進了院子,霍沅玉和沈一堂也在那裡,沈玨笑的開心的掏出結婚證,沈一堂放下手中的蓮蓬,露出會心的微笑“好好好,非常好。”
畢竟這種場合,自然是不能讓江九州這樣的人等的。
作為小輩,理應出來迎接江九州,這是禮數。
陳綰言年紀大了,自然是不用出來的,她正在裡麵,和放了學的霍霽帶著小六小九玩兒。
車開進來,江九州先下的車,他頭發花白,目光炯炯的,然後菠蘿蜜出溜一下子就跑下來了,一個箭步衝向了狗七七。
霍沅玉和沈一堂先問候到“江叔叔好,江大哥大嫂好,江姐姐姐夫好。”
江家所有人都出動了。
沈玨林芷決定領證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江九州江空明和江城南。
當然原本即使他們不領證的話,江九州也是想著要帶一家人過來看看陳綰言的。
畢竟,他們兩個年紀這麼大了,說難聽的,以後呀,見一麵,少一麵。
林芷終於是嫁給了沈玨,江碧虛心裡的擔憂也早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接下來準備把自己的小兒子解決了。
不過虞暉還小林芷幾個月,年紀不大,她也不是很著急。
孟繁星心裡的石頭也算是徹底落了地,做兒媳婦,她不喜歡林芷,做女兒,她還是覺得比較滿意,畢竟各方麵都很長臉,要什麼有什麼。
一行人挨個打了招呼,就熱熱鬨鬨的往裡麵走了。
庭院深深,綠樹成蔭。
天貓精靈裡播放著《最浪漫的事》: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
隻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頭頂是高聳入雲的水杉和柳樹,無數舞動的葉子在風中歡笑。
一身藍色長布裙子的陳綰言頭發花白,她坐在木製長凳上,側頭看向江九州。
她愣了一下,然後混濁的眼神漸漸明亮起來“九州,是你來了嗎?”
江九州眼含淚花,向前一步坐下在她的旁邊“嫂子,是我啊,是我來了。”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麵了,上一次見麵,還是霍蘭陵大葬的時候。
那時候的陳綰言,痛哭流涕,悲痛欲絕,差點追隨霍蘭陵而去。
那一年的陳綰言,頂著花白的頭發,最後看了一眼陪伴了自己大半輩子的丈夫沉睡著的冰冷屍體,悲從中來。
因為從那一日開始,霍陳沈三家,也就隻有她一個老人家在世了。
她的姐姐姐夫,弟弟弟媳,老公親家,全都都沒有了。
陳綰言站起來,有些激動的說“你來了啊?”
“是啊,我來了啊,我來看看你啊,我孫女嫁給你孫子了啊。”江九州笑著說,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幾十年山川樹木,幾十年歲月成河。
不是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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