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裡刹那之間的一個轉身,對於重逢來說,我們要等多久的時間。
又或者這一生,我們永遠都無法相見。
你不知道我的生,我亦不知道你的死。
麵對距離與記憶的兩難,麵對生與死的落寞和不甘。
我期待與你的相見,隻可惜,我們這一生,活著的時候,是始終都無法相見的。
會場裡的喧鬨,仿佛與休息室裡無關。
董文澤背後是沈玨特意給林芷買的玫瑰花,大束的鮮花在那裡發著光。
董文澤和照片裡的人的那張臉,也在林芷的眼睛裡發著光。
短暫的沉默,林芷已經按耐不住心裡的激動與酸澀了,還是沈玨捏了捏她的掌心說“老婆,這是一件好事兒。”
…
經過林芷和沈玨的同意後,董文澤拍了一**芷的照片,發過去給自己的爺爺董淩寒看。
那邊已經是清晨了,董淩寒坐在在醫院的搶救室外麵,在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他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坐在旁邊的董文澤的爸爸看到這張照片,也是心裡一緊。
隨後,羅丹的搶救在繼續,董淩寒有些自顧不暇,也很是激動和難過,最後隻是回複說:你先和姑娘好好聊聊,等我這邊確定好了,我再打電話給你。
董文澤把這句話轉述給林芷,林芷自然是欣然同意。
三個人碰了一杯,帶著一種穿透歲月的驚喜和波瀾。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也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他們都明白,這是結果必然的事兒。
林芷心中的猜測已經織成了一張精細的網,隻是她依然有點不可置信,覺得不可思議。
於是,林芷同時把董淩寒的這張照片,發給了蘇子衿,想讓蘇子衿先看看。
林芷知道,蘇子衿會開心,當然也會難過。
蘇子衿這幾天太忙太累,已經睡了,而且她睡覺會關手機,所以並沒有看見這張照片。
林芷當然知道自己媽媽的習慣,不過,不著急等她回複,這個是驚喜,所以她也沒有刻意打給蘇於歸。
反正已經這麼多年了,等到明天早上又如何。
或許明天早上,會是一個確定的結果,那麼對於蘇子衿來說,一切都是新的驚喜。
又或者,今夜注定是林芷的不眠之夜,當然,同時也是沈玨和董文澤的。
紅毯進入了後半段的收尾階段,林芷在休息室裡上好了衛生間,幾個人也準備出門了。
沈玨還出要去,再見幾個朋友,再聊幾句。
畢竟他這次出國,也不是純粹的蜜月之旅,還有一些工作必須要做,也必然會有一些人要見,有一些事情要去應付。
對於沈玨這樣的人來說,時間永遠和工作與金錢掛鉤。
他也隨時會準備,進入一種工作的狀態。
一直守在門口的周一寒和王鬆打頭,馬周馬瑩斷後,他們三個人走在中間,林芷臉上笑容滿麵。
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這種意外的失而複得,更加的快樂。
尤其是穿透了大半個世紀的失而複得,來巴黎這麼多次,這次無疑,是林芷最為開心的一次。
下樓的時候,沈玨一眼就看見了張逸然,當然,張逸然也看了他一眼。
沈玨假裝沒看見張逸然。
但是張逸然的目光,卻始終在沈玨的身上,反複的流連,然後偶爾會把目光,放在他懷裡的林芷身上。
她端著一杯紅酒,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禮服。
她長相出眾,身材出挑,加上精致的妝容和禮服,在一堆女明星和品牌方中間,看起來還是很不錯,根本好像就不輸。
露出來的雪白手臂和縱橫溝壑,讓她顯得更加的風情。
林芷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這個視線,看見了這個人。
她站在一堆外國人的麵孔中,頂著一張華人麵孔,有些出眾。
不得不說,她很漂亮。
可是林芷從這樣的麵孔中,看見了吳馨的樣子。
那一年,提交了所有證據之後的林芷回頭看向角落裡的從一臉淡定到一臉不可置信的吳馨,對她說:吳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原本吳濤一臉淡定和不屑的,坐在沙發上抽著一支煙,後來手卻都抖了起來。
他從這張當初隻看到半張臉,如今看著全臉,隻覺得更加驚豔的麵孔上,看到了不屬於一個十九歲女孩子的睿智和能力,和狠心。
同時,也看到了一張蜘蛛網,把他多年來的嬌縱和得意儘數一網打儘,把他的臉麵和智商按在地上使勁的摩擦。
吳馨漂亮的臉上帶著扭曲,對林芷破口大罵,說林芷偽造證據犯法,說李雪嫣是一條喂不熟的狗,兩個人亂咬人,偽造證據,居心叵測。
站在旁邊的秦鶴,一臉傲慢不屑的搶先說:你他媽的再逼逼試試,看老子打不死你,你踏馬的自己犯法犯了一大摞,心思惡毒其心可誅,已經證據確鑿的了,你這會兒居然還誣賴到彆人的頭上來了。
他說完後,吳濤和吳吳馨同時看了他一眼。
吳馨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罵,正準備罵人。
林風也抽著一支煙,冷笑著說:你們彆這種眼神看著我們,跟誰欠你們似的,請你們搞清楚狀況好吧,彆得意久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吳馨急了,抬高聲音: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們都算什麼東西。
吳濤看向吳馨,急忙阻攔到:你先彆說話。
林芷搖頭笑了,看向吳濤:彆呀,讓她說,讓她罵,讓她把心裡的真心話都給說出來,看看她還想乾嘛,都放馬過來吧,我不怕,當然,你們也彆怕,咱們都靠證據說話。
林風抽了一口煙,翹著二郎腿:當然,我們叔侄兩個人,從小長到大,還不知道,怕這個字,怎麼寫。
他看了吳濤一眼,很是不屑:我在美國留學那幾年,q法也不錯,一瞄一個準,我這幾年每年過去探親幾次,也還是會練習練習,手法也沒生疏,好得很呢。我們林芷呢,剛沒了父親,我覺得,我哥的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了,他的寶貝女兒在南大這麼受欺負的話,估計半夜會出來索命,也未可知。
林風當然不是危言聳聽,他q法很準,而且林圖那麼的愛林芷,如果林圖知道林芷的這些事兒,估計當場就能把吳家父女打的半死。
吳馨沒說話,但是眼神裡都是怨毒。
林芷笑了,補充道:我這個人呢,沒什麼才華和能力,隻是碰巧,我的q法和刀法,是從小就練的,每次都能正中靶心,比我叔的還準,我每年出國的時候,會各種不同型號的q都試一遍,因為啊,覺得有意思。
李榮在旁邊聽的心驚膽戰的,他沒說話,心裡突突突的。
氣氛很是劍拔弩張。
張鑫鼎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林芷和文燕晨的關係。
他和徐英坤,趙岷,李榮,陸世長,霍煜,向夢彤,向江安,以及林芷林風秦鶴,吳馨吳濤,都在那間辦公室裡。
胡瓔關韞和韋易李雪嫣本來也要來,林芷沒讓,不想再給他們身上招麻煩了,他們都在隔壁的輔導員辦公室裡,和輔導員與其他幾個老師說話,在提交證據。
林芷本來也沒讓秦鶴來的,是秦鶴自己要來的。
張慧和另外的兩個老師在隔壁,她沒有資格進來,兩個老師在問詢張慧。
所以張慧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林芷,說話有多狠。
張鑫鼎他們當然是不會調和的,事情到這個份上了,自然是要按照程序辦事兒才對。
幾個小時前還一臉傲然的李榮,聽見林芷林風說話這麼囂張,恨不得變成一個鴕鳥,把自己埋起來。
沒有人阻攔林芷和林風說話,畢竟是受害者,還吃了這麼大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