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嘗試著去觸摸那疼痛的地方,卻隻能觸摸到空氣,這給張三路帶來了一種無法言說的絕望。
“師。。。師父?”
一個聲音從黑暗中的牆邊響起。
張三路掃視過去,黑暗中卻看的格外清楚。在溶洞壁的角落,瑟縮著兩個身影,一個是和夙慶同房的滿善,另一個應該叫邱明。
兩人顯然是嚇壞了,癱軟在了地上。不住的低聲哀求,顯然發生的所有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他們依然覺得是師父通玄真人殺掉了頑強抵抗的真複師兄。
滿善襠下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水漬。
“不要怕,我是張。。。我是真複,通玄他奪舍了我的身體,但被我趁其不備殺掉了。”
“真。。。真複師兄?你說的是真的嗎?”兩人戰戰兢兢的互相拽著,移到了火把的微光下麵來。
“沒必要騙你們。”張三路慘然一笑,但在火把的微光下,滿身血汙和黑色黏液的獨眼老道,這笑的是那麼的瘮人,足以使小兒止啼。
“媽呀——”滿善發出了害怕的低呼,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似乎是被嚇破了膽。
年紀大點的邱明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說:“師兄,你變成這副樣子怎麼辦?還能再變回來嗎?”
張三路轉頭看看那滾在地上自己的頭顱,搖了搖頭。
“那。。。師。。。師兄,我們能。。。能離開下山了嗎?”
“嗯,當然可以。”張三路看到他們開心,抑製不住露出了笑容。
“那我們能回家了!師兄你也能回家了!!!”滿善露出了抑製不住的喜悅。
張三路臉上笑容一僵,緊接著還是點點頭,“咱們都能回家了。”
看著緊閉的石門,三人都不知道怎麼打開。但當張三路將手按在石門的凹陷處,隨著‘轟隆隆’的聲音,石門打開了。
“等一下”張三路看著地上自己的頭顱,鬼使神差的想要帶走它。
說乾就乾,他從無頭屍身上撕下了一片道袍,將頭顱放在中間,然後用撕下的道袍包了起來,像包袱一樣背在背後,又撿起短劍在包袱上擦了擦血跡插在腰間,才衝兩個瑟瑟發抖的師弟點了點頭。
“走吧。”
打著火把,從溶洞的隧道裡,走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還沒有走到通道的儘頭。幽深的洞穴裡隻有幾人的腳步聲在回響,他們隻能依靠手中的火把來照亮前方蜿蜒曲折的通道。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黴變的味道,混合著土壤和氣味,讓人不禁聯想到人死後深埋在地下的感覺是不是就是這樣。
他們感覺越走越深,洞穴的牆壁好像也在逐漸收窄。
“咱們進來的時候通道有這麼深嗎?”張三路忍不住問道。他的聲音在洞穴中回蕩,反而增添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滿善臉色鐵青的搖了搖頭,似乎話都說不出來了。
邱明則臉色緊張的說:“來的時候隻有這一條路,會不會是咱們在這兒呆了太久,體力不支,所以走的慢了?”
張三路看從兩人這兒也問不出什麼,想了想說道:“咱們在這兒做個記號,然後再往前走走看吧。”
說完,張三路從通道旁找了塊堅硬的石頭在牆上畫了個三角形的記號。三人才繼續順著通道往前走。
又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三人已經明顯感覺有點體力不支。邱明忍不住問:“師兄咱們是不是在中間走錯了沒看到岔路,所以。。。”話說到一半,突然就愣住了,臉色變得鐵青,牙齒不住打抖,似乎看到了什麼令人驚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