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跟你說事情原委嗎?”周時閱給了他一個“你怎麼如此暴躁”的眼神。
“總之,陸小二她在親娘的遺物裡看到了這份賣身契,可上麵的官印竟然模糊了!”
“胡扯!官印怎麼可能模糊?”皇上不信。
“十幾年了啊,那肯定是陸明保管不妥。”
周時閱想都不想就給陸明又甩了一鍋。
“當時陸小二也不知道上麵寫的金巧珍是誰啊,可是那丫頭腦子一根筋,她當時就想著,這是母親的遺物,就算是這個金巧珍死了跑了還是怎麼了,賣身契也算是母親留給她的念想,一個奴婢也算是一件財產吧?”
太子想了想,“應該也能算。”
畢竟,買人也是要花銀子的。
“所以這不得把印重新蓋好?再到官府備個案就是了。她一個鄉下來的也沒辦法,這不就找上本王了?”
周時閱說得那叫一個語調起伏婉轉,跟講故事一樣。
“這小事一樁,本王揮個手就讓下人去辦了。”
皇上手撐到了書桌上,要不然他要絕倒。
“誰讓你去辦的!!!這事就是怪你,要是不去備案,金巧珍她就可以不是奴婢!”淑妃哭了。
原來這樣,但怎能這樣!
“皇上,事情落到這種地步,都是因為晉王,他是不是想看著我們母子不好啊”
“你一個剛砸斷親兒子肋骨的人,不先反省?”周時閱冷笑。
“還有,不是說了嗎?當時看到賣身契,我們都不知道誰是金巧珍!”
“當時賣身契也是備了案的,隻是模糊了而已!不信到時候把賣身契拿來給你們看看。這次不去備案,它也隻是不太清晰,又不是不能用!”
太子這回心裡堅信,那賣身契肯定是動過手腳的,甚至官府裡的文書記錄,也已經動過手腳。
再去查,也能查出來當年賣身契就備過案了。
但皇叔把事情說出來,顯得坦蕩蕩的,父皇真的都懷疑不了他什麼。
畢竟,誰知道金巧珍是誰?
淑妃當時聽說有份金巧珍的賣身契,也是下意識問那是誰。
“陸小二在鄉下長大,小時候哪記得那女人閨名?本王在她回京那天才認識她,哪裡知道陸府什麼玩意?”
皇上看著周時閱。
他就一紈絝的模樣,那神情那語氣那架勢,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就是不屑於說謊,有事就直懟,哪怕被罵被罰,他也照直說。
這一點他是很了解周時閱的。
畢竟,他之前也不知道金巧珍是誰!
皇上覺得自己累了。
“你說說吧,這事要怎麼解決。”
他也走回書案後麵坐下,往椅背一靠。
“皇上,陸家這是欺君之罪!臣妾覺得,直接誅他們九族最好,那金巧珍也該斬首示眾!”
皇上心頭一動。
也不是不行。
太子心裡有點擔心。他一開始想的,也是可能會是這個結果。可未來皇嬸也是陸家人啊。
要是誅九族,她這會兒逃不掉。
周時閱一點都不慌。
他閒閒地說,“皇兄,父皇大喪未過,你要誅人九族,砍幾十個腦袋,血嘩嘩的,要不要去祖廟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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