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彆人的視角裡自己這麼慘。
不忍再看,所以換了一本書。
勝藍人已經醒了,但沒有睜眼,她穿的角色不討喜,兩眼一睜會看到男主既戒備又謹慎還藏著三分厭惡的眼神。
男主的弟弟眸子裡也都是恐懼,以前被原主打過。
既然都已經知道自己現在是這麼個玩意兒,就沒必要惹人厭了。
至於幫助他們,她也是沒那個打算的。
她已經當了十幾年的狩獵者,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心早就硬的和鐵一樣。
捂熱兩個心涼的人也不是一日之功,她沒那個耐心。
何況男主並不需要她幫忙,馬上就到他的高光時刻了,他也不弱,身形高挑,常年勞作鍛煉,四肢有力,可以和原主一拚,隻是為了留下來,選擇了隱忍而已。
聯邦很關注他們這樣的新匹配對象,每隔一段時間會家訪一次,但凡原主說他不好,要和他解除捆綁關係,他會很麻煩。
原主也是拿捏了他這條,才有恃無恐地欺負看起來又高又強健的omea男主。
當然現在收斂多了,因為有一次原主把火撒到弟弟頭上,給他一隻眼睛打到紅腫充血,男主知道後班都不上了,回來跟她拚命,差點就奪走了她手裡的眾生平等器,雖然最後沒能得逞,還被槍把砸的頭破血流,但他那淩厲和不管不顧泛著狠勁的眼神依舊嚇了她一下。
她也是那時候知道男主是有底線的,欺負他可以,但不能打他弟弟。
往後動手就少了,動嘴還是一樣多。
背後也沒少找弟弟麻煩,這也是男主弟弟這麼怕她的原因。
她和男主是相看兩厭,一個滿心期待想找個又嬌又軟的omea,結果給她匹配的是個個頭差點就高過她,還比她身強體壯的omea男主。
omea男主那邊更不用說,誰碰上一個給自己甩臉色,威脅他不上交錢就和他解除關係,遣返他回城外的人也不會滿意。
倆人經過多次折騰,一直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一個想吃軟飯,一個抱著留在城內的目的,各自利用對方。
保持這種關係挺好。
勝藍繼續安詳躺著。
再醒來時屋裡已經安靜下來,隻剩一些沙沙的筆寫在紙上的輕微動靜。
應該是男主弟弟發出的,隻有他還在讀書。
男主大概率是走了,他每天都要乾活攢貢獻點。
原著裡男主也是這麼做的,既擔心她死,又期待著,乾脆沒有管她,該乾什麼乾什麼,隻讓弟弟盯著點。
弟弟很怕她,平時都在自己的小屋子裡寫作業,今天離她很近。
當然不全是為了她,大多數還是為了蹭光。
眾所周知,燈這個東西越用越昏,越用越暗,像是有固定壽命一樣,剛買的時候再亮,到點了也會渾濁。
這套破房子裡的燈還是原主父母結婚的時候買的,十幾年了,早就跟晚落的夕陽一樣,隻剩微末光輝。
隻有原主房間的燈光換過,又明又亮,其它地方都是昏黃的,小崽子在彆處寫作業經常看不清字,但他覺得哥哥已經很辛苦了,不想再給他添亂,所以從來沒說過。
兄弟倆都很為對方著想。
勝藍考慮了一會兒,翻個身打算繼續睡。
她一動,角落裡的沙沙落筆聲立刻停了下來。
不用想都知道小崽子現在的表情,既驚又怕,生怕她做些什麼。
勝藍什麼都沒做,說翻身就是翻身,翻完身便又閉了眼。
臨睡前想,這小崽子還真是善良啊,居然沒有趁她現在疑似快死了踹她兩腳報之前挨打和日常受壓迫的仇。
男主也是,沒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廢了她,如果這時候挑斷她的手筋和腳筋,然後威脅她,敢在官方來人的時候說和他解除捆綁關係,就沒人伺候她,她就隻能等死。
原主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斷手斷腳的話那是真的沒活路,隻能答應。
如果是她的話,肯定會這麼做。
隻能說男主和他弟弟原來在小基地被爸媽保護的太好,內心還沒有黑暗,後期栽的跟頭多了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他也必須學會狠毒才能站穩腳跟。
總之現在還屬於真善美那一掛,哪怕被欺負被苛待也隻是想保護弟弟,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勝藍也不會去提醒他們,畢竟現在占據這具身體的人是她,他倆繼續這麼善良下去很好,她可不想在最虛弱的時候碰到如她一般的硬茬。
人家沒有為難她,她也不為難人家,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睡,一直睡。
身為人家的心理陰影,不醒著討嫌。
沒那麼善良,但也沒那麼惡毒,一些利己利他的事還是會做的。
比如穿來之前她剛經曆兩天一夜的拉鋸戰,很累很困,目前的身體也確實虛弱期,這一覺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