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姝看著被教員們的火力壓的抬不起頭的菜鳥們,可惜的搖了搖頭,“雖然聰明,但是不識時務。”
“你的形容詞不對,不是不識時務,是看不清楚狀況才對。”陳善明看著那些菜鳥,“他們以為教員的實力會弱於咱們,所以才對教員們下手,可這些菜鳥不知道,教員們的實力是弱於咱們,但也不是現在的他們可以針對的。”
“他們以為自己捏的是軟柿子,但其實是雞蛋碰石頭。”
“看來你是想吃煎蛋了,一會兒讓炊事班給你加菜。”顧月姝忽然道。
本以為她會因為自己的話說點兒什麼評價總結之類的話,可她突然提到吃,這是陳善明沒想到的,“你是怎麼將這二者聯係起來了?”
“民以食為天,不信你下去問問,問問這些菜鳥,他們餓不餓。”顧月姝理所當然道。
“不要試圖和她講道理,因為講到最後,你會覺得自己沒道理,這是經驗。”一直默默聽著的範天雷忽然開腔,一開口就是個老經驗人了。
陳善明詫異的看向範天雷那張苦澀的臉,很好奇他都在顧月姝這兒經曆了什麼,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你有個屁的經驗!”顧月姝卻不乾了,其他人這麼評價她也就算了,範天雷這麼評價算什麼?難道是想讓人覺得他和她之間的爭論都是她在無禮攪三分嘛。
“範天雷,你彆惹我揍你,我看你年紀大了,這兩年才不動手的,你彆把自己的消停日子給過沒了。”
“我就是說句實話,你彆這麼大的反應嘛,再說了,你老翻舊賬有意思嗎?”範天雷嘿了一聲,直接坐了起來。
顧月姝可不慣著他,“實話?這實話彆人說得,你說不得,而且翻舊賬怎麼了?你那是有舊賬可以翻,我怎麼就不翻彆人的舊賬?你應該自己反省一下自己。”
範天雷:“&”
顧月姝:“”
陳善明對於眼前的爭吵習以為常的歎了口氣,這倆大佬隻要湊在一起,十分鐘不到吵一架什麼,都已經是經典節目了。
他已經可以自動屏蔽他們,隻當他們嘴裡說的話都是亂碼,就像上麵一樣。
好在這倆人都是心裡有數的,即使總吵,但每次吵架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五分鐘。
所以這就導致了他們的語速在一遍遍控製吵架時間的情況下,變得非常快,顧月姝也因此有了一份兼職,在多國涉及到軍方的會議上,她的出場在近些年裡變得很頻繁。
五分鐘時間,範天雷和顧月姝吵完了一架,菜鳥們和教員們也決出了勝負。
其實教員們可以更早的解決了他們的,但這種光明正大揍人的機會太少了,教員們就壞心眼兒的拖延了時間,菜鳥們也就多挨了一會兒打。
這種打不是躲在兩邊彼此開黑槍,而是真正的拳拳到肉的打,因為教員們在交火的第二分鐘,就已經衝上了菜鳥們構建的陣地。
也就是說,菜鳥們挨了三分鐘的打,要不是教員們手下留情,拳頭都往看不見的地方落,隻能被動挨打的菜鳥們就要連續幾天頂著一個豬頭訓練了。
被打服了的菜鳥們躺在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彆說他們那什麼一換一的目標了,沒被打死都是萬幸的了。
宋凱飛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嘶這些教員怎麼下死手啊?”
“你敢說自己沒下死手?不過是打不過,所以顯得他們下手狠了而已。”徐天龍揉了揉肚子,慶幸自己一直很聽家裡人的話,不隨便顯擺自己的家學淵源,不然今天臉就丟大了。
果然祖父的那句話沒說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仗著自己曾經練過幾手,就總是高傲的看不起所有人,最起碼隻靠家裡傳承下來的那些東西,自己這個沒有殺氣的人根本戰勝不了那些已經見過血的教員。
他們練的,才是真正的殺人技,而他,隻能算是小孩子過家家。
和徐天龍一樣生出了挫敗的還有何晨光,他一直覺得自己在拳腳上挺厲害的,但現在看來,那是他自我認知上的厲害,實際上,他啥也不是。
從這一刻起,何晨光才算真的收起了自己的傲氣,認認真真的審視起自身的能力來。
不過顧月姝留給他們審視自己的機會還多的是,她會在接下來的每一次訓練和選拔中,讓他們明白自己的優點和不足。
隻有正確的認識自己的能力,他們才能得到十足的成長,也願意去成長。
顧月姝始終堅信,積極性都是敲打出來的。
至於響鼓會不會被重錘敲破,那就是之後要解決的事情了。
畢竟能留到最後的,都是那種已經實驗過的,敲不破的響鼓,質量問題,正是他們這些教官審核菜鳥是否適合加入紅細胞的關鍵一環。
訓練,訓練,還是訓練。
各種體能上的,意誌上的訓練層出不窮的輪番上陣,增強著菜鳥們的體魄,也增強著他們的精神世界。
除此之外,屬於狼牙的,屬於特戰隊員的一切戰鬥技巧都在為菜鳥們規劃的學習計劃裡麵。
逼近實戰的模擬戰場就是最好的訓練,比任何口頭上的教學都要掌握的更快。
最好是那種瀕臨死亡的時刻再多些,真實一些,讓他們意識到,隻要犯了錯,死亡就會來臨,菜鳥們掌握戰鬥技能的速度還能更快。
顧月姝的一係列安排讓菜鳥們真切的意識到人腦子的多樣性,因為有些主意,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的。
短短半個月的戰術訓練,二十個菜鳥裡能夠一次不中招的完全沒有,最厲害的人也是死了十次八次,這還是訓練了半個月之後的戰績。
至於剛開始接觸,算了,提起來都是淚。
再一次被炸死,宋凱飛崩潰的蹲在地上直薅頭發,“為什麼?為什麼這種地方也能布置詭雷?”
“彆喊了,我也掛了,重新開始吧。”徐天龍淡定的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塵,一點兒被連累了怨言都沒有的拽著宋凱飛的後脖領就把人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