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鄭氏才想到這個問題,畢竟剛才都忙著找陳楚,一時間鄭氏心慌意亂哪裡還有平日裡的英明果斷,這時候聽自己大閨女說自己家大兒子沒事,反而有一場大機緣,此時也終於放鬆了下來,開始算計其中的細節。
陳家雖然不大卻也絕對算不上小門小戶了,陳姓作為廣平郡的大姓,所有姓陳的幾乎都沾親帶故,陳家曾經出過進士,如今也代代出舉人,一代書香門第,幾乎就是陳姓的老大。
得罪了陳家就相當於得罪了小半個廣平郡的人,就是五品的郡守,鬼神司的都管為了好辦事,也得給陳家一兩分麵子,尤其是在陳婉兒拜入鬼穀嫡傳水簾洞之後,鬼穀代言人大神通者玉虛子“為了陳婉兒”親自到了陳家,並在之後賜下靈土,靈種,明顯是把陳家塞進了自己的羽翼之下,陳家,尤其是陳家大房那更是不好輕易招惹了。
幸運的是,陳家也一向配合他們,所以陳家在廣平郡風評不錯,無論是郡守還是都管在陳家的事上,一般都給幾分麵子。
陳家順心了,這幾年雖然舉人沒多幾個,但是秀才卻多了很多,都是入了道的文修,整個陳家的體量也大了很多。
陳甲先更是隱隱約約有突破七品邁向六品的趨勢,在大昌天朝,沒入道的叫做普通人,入道的叫做不入流,九品修士是底層,八品修士在小縣城卻也可以當個高手了,七品修士更是小縣城的領袖級人人物,不過這些都算是低級修士。
而到了六品,五品境界,就可以進郡城任官職了,六品算是高手,五品境界就是郡城的天了,甚至於在整個大昌天朝也算得上是中流砥柱的存在了。
而四品,三品,二品,一品等級就是大昌天朝的頂級人物了,堪稱大神通者,他們不僅有移山倒海的大神通,更是壽元綿長,甚至於在坐化之後無論功行如何,都可以借助特殊功法屍解之後,升入天庭成仙成神,得享長生。
就是整個大昌天朝中數一數二的大宗門水簾洞中大神通者也可以論個數,其中大部分還都是四品大神通者,像是玉虛子這等的少之又少。
可以這麼說,在整個廣平郡中,成家也不算弱了,尤其是有陳甲先將要突破六品可以稱大儒的人在,陳家,陳家大房的院子絕對是最安全的,七品以下完全沒有機會進陳府搗亂。
至於七品以上的……說實話,有那功夫去城外又一圈都能拐走一群人了,偏得盯著陳家這個傻子拐乾嘛陳家老二在不受重視那也是陳家人,陳家大房去報官之後,怎麼說郡守,鬼神司都得給陳家一個交代。
不管人找沒找到,姿態必須做出來,到時候整個廣平郡高低,大小也得來一場大搜索,哪個邪道妖人給自己找不自在
擄走陳楚幾乎就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所以陳楚究竟是怎麼離開的鄭氏苦思冥想,報官回來聽鄭氏這麼說過的陳甲先也沉默了,外人不可能,自然隻能是內鬼了。
“是誰”陳家大房四個孩子,老大陳婉兒拜入鬼穀嫡傳水簾洞,如今已經八品了,不會出事,也不能出事。
要是陳婉兒出事了,鬼穀水簾洞那邊追究下來,郡守和都管迫於壓力得把陳家翻個底朝天。
陳家老三那是一個文道天才,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秀才了,凝聚秀才文心,雖然沒有修為在身,卻又國運,文運護體,耳聰目明,不會被騙。
陳家老四,這麼些年陳塵沒動靜,除了陳家大房自己,陳家其他人都快忘了這人的存在了。而記著的人,也自然知道陳塵的詭異,沒人願意去招惹陳塵。
所以,陳家大房的弱點隻有一個,那就是陳二郎,陳楚,這個傻子。陳婉兒沒把宿慧的事告訴自家父母,所以陳甲先和鄭氏也不知道陳楚的情況,平日裡對於陳楚雖然不缺吃少喝,卻也少有關心。
如今很明顯,這份少有關心反而成了機會,竟然被人趁著機會將陳楚偷了去,隻是丟了陳楚對他們有什麼損失呢
陳婉兒沒算明白,陳甲先沒看明白,鄭氏沒想明白,陳鵬舉也沒弄明白,不過,陳婉兒以兵家之算,陳甲先和陳鵬舉的文道之謀,以及鄭氏的經驗之談,四人一致認為陳家有內鬼,甚至於他們大房裡有內鬼!
一次陳家內部清查開始了,陳甲先作為如今陳家“修為最高”的人,他一旦要徹查陳家,沒有人敢阻止他,也沒有人能阻止他。
陳家的老祖母,也就是陳甲先的母親本來不想弄得這麼大的,但是陳甲先一句話就懟了回去,這次她的親孫子能在陳家神不知鬼不覺的丟了,那下次誰會丟是她這個老太太,還是各家的普通族人
不管是為了親孫子,還是為了陳家,本來持反對意見的老祖母親自坐鎮,帶著鄭氏和陳婉兒整頓家中女眷,而陳甲先和陳鵬舉清查家中男丁。
一層層查驗下來,半個月後,終於有了結果,陳家大堂之中,陳家老祖母坐在上位,陳甲先坐在另一邊的主位,看著地下跪著的幾人,有陳家的偏房,也有陳家的下人。
“為什麼”陳甲先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皺著眉頭問道,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冷笑道:“不過是一個傻子,憑什麼做我陳家的少爺……他……”
“閉嘴!”陳婉兒開了口:“二郎的事自有原因,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我也不問彆的,你背後是誰憑你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二郎!”
“我背後是誰能讓我一個普通人有能帶走陳楚那小崽子的手段,以陳家的實力動得了他們”中年人笑的猙獰。
陳婉兒出離的憤怒:“哼,陳家動不了,不代表我師尊,我師門動不了!回答我,究竟是誰!”
“你師門水簾洞會為了一個傻子出手憑什麼為什麼哈哈哈……”中年人越發的瘋狂,到最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陣陰狠:“你們不是想要知道嗎我告訴你們,就是……”
中年人還沒說完話,臉上的瘋狂突然變成了痛苦,極致的痛苦讓男人的麵目扭曲:“你們竟然……”
“不好!”陳甲先,陳婉兒幾人臉色一變,陳甲先趕緊拿出一副自己寫的字禦使文法,可惜的是毫無用處,看著氣息越來越微弱的中年人,陳甲先臉色陰沉:“該死,竟然被人下了咒,沒問出來!早知道就應該送到鬼神司去!”
看著滿地扭曲的人,陳婉兒也滿臉的寒霜:“我這就去聯係我師尊,這事必須得有個結果!!!”
“不用了……”縹緲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而來,帶著莫名的力量湧入了大堂之中,仿佛清風拂過,本來奄奄一息的幾人竟然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