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幾天,朱瞻塵也走的非常安穩,順滑,當真是一點事也沒遇到,什麼江湖中常見的綠林好漢,打家劫舍之流,那是一個也沒有,仿佛整個大明就真的海晏河清了一樣。
想也知道不可能,朱棣這些年來大動刀兵,北征數次,哪一次不是需要大量軍費支持的這些錢糧是從哪裡來的當年靖難之役,差點沒把朱元璋幾十年積攢下來的生機給打沒了,後來雖然也休養生息了十幾年,但是終究還是差了很多。
這些錢雖然有從眾多朝廷的不必要開銷中剩下來的,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從百姓手裡摳出來的,有能力有錢的還好,實在是沒辦法的最後也隻能上山為寇,去做綠林好漢了,尤其是這是一個武者,江湖為主的世界,這種存在隻多不少。
若是應天府還好,畢竟是京師,天子腳下,沒人敢在天子腳下礙眼,但是京師之外,怎麼可能這麼太平
原因自然隻有一個,有人為他們掃平了前路。而這麼做的人自然是那群影衛了,實際上朱棣和朱高熾下的命令隻有兩個,前者下令保護朱瞻塵,後者下令卻是讓幾個暗衛跑去貼身保護朱瞻塵。
兩個命令並不衝突,所以暗衛的統領為了方便還是直接將第二個命令照辦,本想輕功好跑得快的,醫毒都會的,擅長機關的,擅長暗器的,一樣派一個過去。
類似於天林就是擅長輕功的,而天霧便是醫毒的。他們本想著,第一個直接進去,實話實說,剩下的三個偽裝成同行的朋友,友人什麼的就好,可惜的是,暗衛是暗中的護衛,又不是專門打聽情報的錦衣衛,因為演技不好,第二個就被抓出來了。
無奈之下,他們也隻能麻煩一點,找人帶著人將朱瞻塵所行沿途的危險都提前拔除,光是匪寨就澆滅了五個,更彆說什麼大大小小的“小組織”了。
不然,一個武道世界裡,怎麼也不會這麼太平就是了。要說朱瞻塵知不知道這件事,那必然是知道的,但是,他躲出來的唯一原因就是求一個清淨。
至於那個張思文,張思武什麼的,都不重要,他主要是覺得他家那個老爺子,和他家老爺子的三個兒子之間的故事太複雜了,閒著沒事,那位老爺子總在給他仨兒子挖坑,這次折騰他哥朱瞻基,指不定又是為了什麼呢。為了防止把他牽扯進去,他出門找三分真人談談心也是一件好事。
“二少,前麵就是武當山了。”天林騎著馬快步走了上來,對著朱瞻塵說道。
“這一路行來還真是波瀾不驚,什麼時候給他們傳消息的時候,記得幫我說一聲辛苦。”朱瞻塵笑嗬嗬的說道。
天林心裡暗道,這位殿下果然知道他們暗中的動作了,不過沒想到這位居然還說了一聲謝謝,這可真不容易。
“二少您真是折煞我們了,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天林低著頭說道。
“說是道謝就是道謝,你也不必太過客氣。”朱瞻塵的目光看向了武當山上,臉上露出了笑意,高聲說道:“三豐真人親自來迎,卻是我等的榮幸。”
“王爺千裡迢迢來我武當,老道豈有怠慢之理”張三豐的臉色好看了很多,不過比起之前那鶴發童顏的模樣,卻是蒼老了很多。
朱瞻塵也下了馬迎了上去:“哪裡哪裡,我不過是區區晚輩,怎敢讓武林神話,陸地仙神來親自迎接”
“殿下說笑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落在朱瞻塵的耳朵裡,卻變成了另一句話:“師弟來了,我這個做師兄的總不好失了禮數。”
“額”朱瞻塵被這句話驚呆了:“嗯!!!師………”
“殿下,老道知道殿下不願意興師動眾,就沒讓山上那些徒子徒孫們下來,想必殿下應該不會有意見吧。”張三豐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言語之中也多是和氣模樣。
“自然不會在意。”朱瞻塵心裡百轉千回,想著他家師兄怎麼突然就覺醒本我了,這一點也不玄學。
“不在意就好,不在意就好。”張三豐仍然是一副仙風道骨,得道高人的模樣:“還請殿下隨老道去後山老道閉關的地方坐一坐老道早就讓人準備好了瓜果蜜餞,還有我武當山特產藥茶,理氣養身最好不過了。”
“那就有勞三豐真人了。”朱瞻塵說著回頭對天林吩咐道:“我在這裡和真人談玄論道,你便在這武當山上轉悠轉悠吧。”
“二少,屬下……”天林有些遲疑,他這次奉命來照顧朱瞻塵的,怎麼能夠離開朱瞻塵的身邊呢這不符合規矩。
“無妨,我和真人都是先天宗師。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連我們兩個都解決不得,再加一個你也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朱瞻塵淡然的說道。
張三豐也在一邊笑著說道:“此言不差,若是我和殿下都不能解決的事,你們上了多少人也沒用。”
“隻是……”天林看向了一邊的張三豐,意思很明顯,他忌憚的不是什麼其他的危險,而是張三豐這位武林神話。
“無妨。”朱瞻塵擺了擺手:“若是三豐真人想要動手早就動手了,我不過三年的積蓄怎麼比得上真人兩百多年的內力去吧,去吧。”
看著天林滿臉的為難,朱瞻塵歎了一口氣說道:“罷了,你且在山下等著,若是我今天日落之前還沒消息傳下來,你就給應天府發個信,派人來踏平武當山總可以了。
本王這麼說,真人應該沒有意見吧。”
“沒有,沒有。老道都快兩百歲的年紀了,哪裡還顧得上打打殺殺吧。不過,既然殿下都這麼說了,那老道自然不會反對,便如此吧。”張三豐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