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自知之明的帝王,執掌祭祀的薩滿們也就沒太勸諫,人家自我安慰一下,他們總不能管的太長遠不是
不過,這一次康熙居然來了,這說明……老薩滿的目光突然凝實了不少,看著康熙,等著康熙的答複。
“這……”康熙想了半天還是開口了:“十一阿哥曾經和朕對視,將朕引入一個夢境之中,於夢境裡,他手掌上長出一朵冰藍色的蓮花,蓮花之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算是梵文。
朕看那最中間的大字寫的是《大夢如來真經》,四周的小字朕雖然認識,但是看過就忘了,不能記下任何一點來。”
“嗯引入夢境之中”還開出了一朵蓮花,老薩滿有點奇怪,要說蓮花,雖然蓮花在三教之中都是不凡且超然的象征,但是,現在三教之中,佛門用的蓮花紋也少了,也就隻有白蓮教那幫子人喜歡用這東西。
“莫非是白蓮教的叛逆們找到了什麼秘術”老薩滿心裡也說不準,康熙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一樣,朕還是能夠感受到了,他就是小十一,不是被什麼邪術秘法附身了……”
這也是康熙沒在第一時間就讓人把胤禌給抓了的原因,冥冥之中他能夠感覺到,眼前那人確實是他的兒子。而對於這一點認知,他確信不疑。
老薩滿看了一眼康熙:“既然陛下已經確定他就是您兒子了,那又何必來此多問”
老薩滿對於康熙的直覺也同樣不以為然,當年他還覺得自家發妻孝誠仁皇後赫舍裡氏是個好人呢,實際上……這位皇後可比一般人有手段多了,表麵上裝的柔柔弱弱,服服帖帖,實際上,暗中對後妃下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們這些老薩滿們幾乎都知道,也就是平日裡有他們幾個老家夥鎮著,不然這宮裡麵估計得妖魔鬼怪橫行,熱鬨得很。
康熙是個喜歡念舊的人,元皇後陪他走過了最困難的時光,給他生下了嫡子,還是因為生子難產而亡,康熙才掛念著她,時間長了,也成了他心中的白月光了。
就這種直覺,讓老薩滿很難相信康熙的判斷,不過懂得都懂,帝皇身上有國運和龍脈的雙重加持,在祭拜天地之後,更有天地庇護,人道加持,除非是仙神級數的存在,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影響這位人間帝皇的。
而且那些阿哥們都有康熙血脈,自然也有這些力量庇護,從根上就斷了他們修行的道路,想要修行,最次也得除了族譜,貶為庶人之後才成。
聽著康熙那意思,合著他那個十一阿哥還能對他用法術將人拉入夢境之中還能夠影響康熙自己的認知
那種存在,要麼用的根本不是什麼法術,要麼就是超出他們的理解能力以外。不過哪怕是仙神級數的力量,龍脈啥的也得有點反應,至今龍脈沒反應,那就隻能說……
嘿嘿,那些東西可不是他這個老頭子能夠招惹的了。不過,看著康熙還有功夫和他這個老頭子在坤寧宮討論人家,就說明人家或許是沒有惡意
“就是覺得心裡有點不太踏實,過來問問,他應該不會對朕造成什麼影響吧……”康熙皺著眉頭問到。
“陛下放心就是了。”老薩滿雙眼瞪得極大,眼睛也異常的明亮:“若是真的想要害您,他早就動手了,您都不一定能夠想起來找我。”
“這樣啊。”康熙微微頷首,心裡的疑惑似乎放下了一點,老薩滿看著康熙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模樣,開口安慰到:“明天,我去看看十一阿哥就是了,陛下何須擔心”
“唉……”康熙歎了一口氣:“那明天就交給您了。”這功夫康熙也用了敬語了,老薩滿微微一笑,露出了略帶豁口的牙齒:“陛下且回吧。”
康熙點了點頭,隨後還是帶著人離開了。老薩滿看著康熙離去的身影,扭頭看向了阿哥所的方向,眉毛微微抖動,最後隻留下一句歎息:“佛陀點化,未來菩薩明天還是去看一看吧……”
天色蒙蒙亮,正睡著的胤禌就聽著有人在叫他,胤禌緩緩醒來,順手揉了揉眼睛,朦朧的視線恢複清晰,看見了眼前的場麵,一個嬤嬤手裡端著一碗藥湯正在他的不遠處:“十一阿哥,該喝藥了,外麵的太醫等著給您請脈呢。”
“喝藥喝什麼藥”胤禌被這藥味一熏,臉色都快綠了。不說此身本來就不喜歡吃藥,就是他本尊從小修行靈力,身體健康,就沒生過病。哪怕是後來修行的時候,和人打鬥的時候受了傷,吃的丹藥也大多都是淡淡的苦澀中混合著草木的清香氣,就沒怎麼喝過這黑乎乎的藥湯。
好吧,朱瞻塵沒覺醒的時候倒是喝過,但是朱瞻塵也是本能性的排斥這種東西,就是後來被氣運反噬了,也沒喝過這些藥湯。
莫名的,胤禌突然有點想念廢土世界裡的針劑和膠囊。
“這是昨個,劉太醫給您開的補元氣的湯藥,您看……”嬤嬤小心翼翼的陪笑著,誰知不知道,昨個這位十一阿哥院子裡那些人都被帶走了。
九阿哥也同樣被診斷出了問題,九阿哥這邊的人昨天半夜也已經被送去慎刑司了,她是隔壁五阿哥那邊派來的人。
五阿哥養在太後膝下,平日裡太後沒少賞賜東西。她們這些五阿哥的身邊人自然手腳也不太乾淨,不過好歹有太後身邊的宮女看著,雖然手腳不太乾淨,但是比起九阿哥和十一阿哥這邊的人強多了。
不過,也有點經不起查,所以有點虛……若非是五阿哥指派,她都不想來,生怕那點不對,再給弄到慎刑司去。
“太醫”胤禌皺了皺眉頭:“告訴他們不用給我請脈了,這藥也算了吧,讓他們仔細著九哥的事就是了。至於我,他們若是有異議,讓他們去找汗阿瑪就是了。”
“這……”嬤嬤剛想著再勸一勸,但是看到胤禌已經篤定了心思,也沒敢再開口,隻是端著藥默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