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把名單拿回來,他注意到了維克托若有所思的神態。
“怎麼?與你的認知有偏差?”
“我家管家的遺體不在這裡,你們真的仔細搜查過廢墟了嗎?”維克托充滿疑慮。
“他叫什麼名字?”亨利湊過來。
“文森特·唐。”
“沒有這個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治安官與來往莊園的郵差都確認過這份名單的準確性。”馬克將紙收好。
“會不會是你的記憶被篡改過?”亨利很敏銳的發現了問題出在哪裡。
戴蒙家族一家人都死了,隻有維克托獨自存活,幕後凶手用了某種方法讓其寄生了邪物,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鎮上治安官與郵差肯定不會說謊,那這位多出來的管家會不會有貓膩。
亨利提出這個問題時,一旁已經整理完畢的光頭老神父有些不耐煩了:“小家夥,你現在不應該關注彆人,不要以為能靠自己醒過來,身上的東西就會自己消失,凶惡的野獸即便失敗,也不會抹消它們捕殺獵物的天性。”
這話是對維克托說的,他一時半會兒還沒理解到是什麼意思。
“你全家死了,而你中了無形之術,體內孕育著某種邪物,那玩意兒讓你陷入夢中無法蘇醒,現在還在你身上,至於什麼時候會再度發作,我也不知道,自求多福吧!”
桑神父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拴在樹樁邊的馬匹處。
“陪你們這兩個後輩在林子裡待了一整晚,蚊子都快愛上我了,我要先回鎮子上歇一歇,你們隨意。”
桑神父沒理會亨利和馬克,獨自騎馬沿著土路跑向了兩公裡外的瓦爾丁鎮。
維克托愣在了原地,他一開始聽到無形之術的說法時,差不多已經知道自己可能是“中邪”了,而全家人的死亡恐怕與自己身上的遭遇也有關。
但沒想到的是,他身體裡居然有個什麼“邪物”?
頓時,維克托想起了夢裡的他,被家人和仆人瘋狂喂食的畫麵,當時他的肚子破開了,某種不定型的怪物蠕動著想要爬出來!
噩夢中的痛楚猶在記憶裡,維克托下意識的撫摸自己的肚子,那裡平整還略有腹肌,並不像夢中那般肥膘拖地。
“盯著自己肚子看沒意義,桑神父說的怪物可不會像孩子一樣被生出來……”亨利觀察維克托的反應,知道對方腦子裡想到了什麼。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是我現在隻能等死?”維克托有些驚慌了,黃粱一夢醒過來,自己居然成了孕育邪物的溫床?這落差也太大了。
“你現在是我們追查科諾爾幫的關鍵證人,所以我希望你在提供完線索前,最好是能活著。”亨利說著。
“但剛才那個老頭不是說我被怪物給寄生了嗎?”維克托緊張萬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前世看過的各種怪物電影,比如異形那種,直接從寄主肚子裡破出來的血腥場麵。
亨利拍了拍他肩膀,壓低了自己的帽簷。
“聽著,如果現在有人能救你,那就隻能是桑神父了,我們當中隻有他才是研習過密傳的‘先見者’,你待會兒跟我們回鎮上去找他。”
“先見者?”維克托滿腦子的問號。
“總之,你現在得把你自己家人給埋了,這種事情不會讓我們來代勞吧?”
亨利說完,維克托瞧見馬克走了過來,他手上還拿著一把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