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帶著受傷的女士回到了車隊處,等著那五六個追擊的押車回來,但等了一個多小時,車隊的領隊忽然找到了亨利:“探長先生!出事了,我懷疑那邊有埋伏,我們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
亨利深吸一口氣,瞥了維克托一眼,後者滿臉驚疑。
捏了捏下巴,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當機立斷的對領隊說道:“快上路,加快速度從另外一條路離開這裡,快!追擊的人很可能會引來強盜的大部隊!”
維克托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他急忙推著押車上車趕馬。
“這是一個圈套,快走!”
眾人聽後,急急忙忙的上車,快速離開了當前的路段。
剛從預定好的路線改往了森林裡小道,維克托就想起了早上的卦象,心裡的不安頓時不可抑製的浮現。
怎麼回事兒,早上不是吉利的卦象麼?我的“卜算子”密傳不起作用?
他右眼皮直跳,迅速的抬手第二次掐算,晦澀的卦辭掩蓋在了急速的馬蹄聲中,直到他的拇指停留在了“赤口”……
“赤口,行人有驚慌,雞犬多作怪,病者出西方,更須防咒詛,恐怕染蘊疾!”
在卦象出現的一刹那,維克托腦海中已然浮現了當時刻在瀑布石碑上的話。
赤口屬金,為白虎,是非常明顯的凶卦!凶險直指西方,而丹德萊恩市對於瓦爾丁鎮的相對位置正是在西北,不管車隊從哪條路走,大方向依舊是偏西的。
“奇了個怪了……”
維克托坐在篷車裡滿麵疑慮。
“為什麼現在掐指會變凶卦了,是“卜算子”密傳本身的問題,還是外在的因數?”
“難道說……氣運這個東西時刻都在改變?亦或是會被人的行為所影響?”
腦子裡的思維相當混亂,維克托越發的心神不寧,直到太陽落入西邊,茂密的叢林擋住了落霞最後彌留的餘暉,整片森林陷入了深藍色的暗影籠罩之中。
他滿額頭的冷汗,覺得接下來會發生難以預料的事情,於是大聲對旁邊騎馬的亨利喊了一聲。
對方靠近後,他湊過去嘀咕了幾句,又指了指兩旁茂密的草林。
亨利若有所思,快馬騎到前麵,與領隊交談了起來……
……
十五分鐘後,夜幕完全降臨,整片森林漆黑一片,遠處傳來陣陣毛骨悚然的狼嚎。
後方隱約浮動著大量的火光,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在林地間起起伏伏。
近二十名蒙臉不法分子飛馳而來,他們要麼背著長杆火槍,要麼腰部掛著生鏽的左輪。
如此聲勢,即便是蟄伏的狼群也被驚得遠遠避開。
沉重的鼻息很快就停在了之前維克托車隊所在的那段林路附近,好幾個匪徒從馬上下來,拴好馬匹後捏著武器逐步靠近。
在他們的前方,是五輛被廢棄的敞篷車,卻沒有見到一個押車與馬夫。
“是你們的車隊嗎?”
隨著一聲怒喝,一名雙手被縛的馬夫給拖到了眾人跟前,在他的身後還有一把火槍指著他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