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之間的衝突,從來都不是善與惡這樣簡單的詞彙可以概括清晰的。
當維克托認為這起事件已經妥善處理完畢時,第二天的清晨,桑神父慵懶的漱著口,眺望那片地域,看到了那裡再次升起了新一輪的篝火。
他頗有深意的回頭望著維克托,後者的表情已經相當的難看。
“又TM怎麼了?”
本來維克托準備早上再與那兩位農場主商量下,看能不能說服對方繼續收購田地。現在發生了這一出事情,他的計劃全被打亂了。
“咳咳……過去看看吧……我跟著你。”這一次,桑神父騎著毛驢跟隨在維克托後邊,兩人一起朝著篝火炊煙的地方而去。
果然,那間破舊且空置的帳篷又住進了兩名流浪漢。
最讓人無語且生氣的是,依舊是昨天的那兩人。
維克托這下是真的發火了,他下了馬,抽著一根皮鞭,走到正在烤火的兩名流浪人士跟前。
“你們在挑戰我的耐心?”
聽到這話,兩名流浪漢抬起頭來,額頭上都是冷汗,但嘴巴卻不服軟的回懟:“你TM誰啊?”
???
收了錢反手連人都不認了?
維克托心裡的火氣又增添了一分。
“我記得,昨天你們兩個混蛋拿了我20法分,答應了我會離開這裡……”
“沒有的事情!我不認識你,小屁孩!”其中一個流浪漢嚷了起來。
維克托額頭上青筋都冒出來了:“所以,你們到底想怎樣?”
“這是你的土地嗎?”另一名流浪漢聲音顫抖,明知故問。
維克托長籲一口氣,終於忍不了了,他一步邁過去,拽住最近那名流浪漢的衣領,把他拖了出來。
“放開我!混蛋!臭小鬼!”那名流浪漢見維克托動粗,開始咒罵著,手還不停的往他的臉上抓,而迎接他的,則是維克托堅硬的拳頭。
維克托的體力素質,比這兩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流浪者要強多了,對方根本就還不起手,被他甩到地上猛踹,還用皮鞭不停的抽打著。
慘叫聲不絕於耳,那家夥身上很快就布滿了傷痕,然而奇怪的是,另一名流浪漢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同伴被打,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向。
他縮在帳篷旁,渾身顫抖,捂著臉害怕急了,既不敢上前,也不敢逃跑。
兩個膽小鬼……
維克托越來越氣,就這種人憑什麼敢欺負到爺頭上來?
他現在恨不得將腳下這個老混蛋打死,反正密蘇勒州的人命也不值錢。
然而,就在維克托被腦子裡的憤怒所驅使,馬上就要釀下慘劇時,桑神父一把將他的手給拽住,讓他彆再打了。
“年輕人,脾氣不要這麼暴躁,你需要給弱者一點耐心。”
維克托現在可不想聽到這種話。
“什麼弱者?他們明明騎在我的頭上拉屎,我才是那個弱者!”
桑神父咳嗽了兩聲,讓維克托好好看看腳下這個被他毆打得不成樣的老流浪漢。
對方眼睛腫了,鼻梁骨斷裂,牙齒碎了好幾顆,滿臉都是血。
可他的眼裡並沒有怨恨,沒有憤怒,隻有害怕以及不知所措。
被桑神父攔著,維克托那憤怒的情緒才稍微有所緩解。
他注視著腳下的流浪漢,從對方驚慌的表情裡,總算是看出了事情的反常。
兩個苟且偷生的最底層老漢,不敢開槍、不敢殺人,甚至連怨怒的表情都不敢流露。這樣的人,在拿到維克托的好處後,為什麼還敢回到種植園來,繼續惹惱維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