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若凝固,篝火上是飛舞的蛾子以及令人厭煩的蚊蟲。
火星點點向上,消散於靜謐的夜空下。
隨著維克托吞咽口水,桑神父聲音逐漸沙啞,一邊咳嗽一邊笑道:“我猜的……沒想到吧?咳咳……”
聽著桑神父調侃,維克托依舊保持沉默。
“咳咳……之前森林那次,你與亨利那小氣鬼能全身而退,我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咳,萬花筒賭船沉沒,你這個家夥還能幸免於難,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殲察局的探員……咳,誰不比你厲害?可他們隻回來了三個人。”
“還有……咳……最關鍵的一點是……你身體裡的詭物,讓你入迷的那東西,還沒有被處理掉,可你卻隻關心家裡的資產和債務,沒有向我詢問過一句關於秘宿生物的事情……咳咳。”
桑神父的推測,幾乎沒有瑕疵,很毒辣的將維克托現在的情況給猜中了。
“所以……咳咳……你現在已經找到方法抑製它了嗎?你獲得的又是什麼性相的密傳呢?”
桑神父說完,二郎腿依舊翹得老高,而維克托卻很平靜的撿起勺子,在鍋裡攪了兩下,免得裡麵的燉肉被燒糊了。
“那麼您想做什麼呢?舉報我還是逮捕我,甚至直接處理掉我?”
他嘴巴上說著話,手卻不可查的在地上掏著尖銳的物品。
“咳咳……殲察局又不是屠夫,天真的孩子……”桑神父沒注意到維克托手下的動作,“除非你濫用無形之術,殺了人、搶了錢或者做過對這個國家不利的事情……咳咳,否則,我一般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維克托手下的動作稍微緩了緩。
“所以你們怎麼確認是否濫用過無形之術?”
桑神父躺著看向星空:“一般是記入檔案,主動被殲察局所監控,這樣一來,你就能在這個國家合法的生活……咳咳,甚至是使用無形之術賺錢維持生計……咳咳,當然,你不能觸犯律法。”
“不過……咳……咳咳,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進入防剿部工作……你有興趣嗎?”
殲察局的工作並不輕鬆,起碼比經營種植園要危險多了,維克托想都沒想過要加入他們。
“請容我拒絕!”
“小屁孩,不要拒絕得太快嘛……咳咳,所以,你這混球到底是什麼性相的密傳?”桑神父說話越發放肆。
對方堅持詢問,維克托躊躇片刻後,開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或許……是‘蝶’?”
蝶?
桑神父猛然半坐起來,像看一件古老的遺物般打量起了維克托的臉:“咳……我沒聽錯?你剛才說‘蝶’?”
維克托沒有回答,桑神父摸著自己的光頭,陷入了疑慮中。
“從未見過……”
“能再談談您說的加快發酵的事情嗎?”維克托不想繼續聊密傳的事情,趕緊把話題扯回來。
桑神父的思緒還在“蝶”性相上邊,他自言自語的道:“雖說蝶在十種性相中,可我不記得,有什麼資料記錄過蝶密傳的先見者……”
“桑神父?”維克托大聲的詢問,這才把對方的思路拖了回來。
“咳咳……好吧,你關心怎麼釀酒掙錢,我剛才已經給過你答案了,去秘宿中找誕羅斯真菌。”桑神父漫不經心的答道。
“誕羅斯真菌?”
“應該就是這個名字,咳咳……防剿部記錄的少數秘宿生物中,就有它,而且也是少有的沒有明顯危害的秘宿生物,比使人入迷致死的蠕動源生質要‘友好’太多了……咳……咳咳咳!”
維克托捏著下巴,仔細思考桑神父提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