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還能聽見搬運工和馬夫調侃的聲音,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在穀倉裡,被人用槍懟上了腦袋。
氣氛一瞬間沉寂如水。
如果換個人,比如維克托那位白癡堂兄,估計現在都被嚇得尿了褲子。
可阿瑟,這位改頭換麵多年的亡命之徒,早已習慣了各種刀尖舔血的日子,對這種情況也不止經曆過一次。
他仿佛沒有看到那漆黑的槍口般,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木箱子上,不慌不忙的掏出煙草和白紙,自顧自的卷起了煙絲。
維克托叉著腰靜靜的看著對方,而唐尼則一臉鬱悶的,槍口跟著阿瑟移動。
“你不怕死?”
“你不開槍?”
兩個問題,分彆從維克托與阿瑟的嘴裡道出來,都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
終於,維克托讓唐尼將槍放了下來,他自己則抱著雙手,靠著木柱子看著阿瑟。
半晌時光,阿瑟將香煙卷好,率先遞給了維克托。
“產自德慕赫州的烤煙。”
維克托接過來,慢條斯理的點燃,隨後開始了吞吐。
唐尼手上還拽著槍,對維克托的表現摸不著頭腦——是他讓自己埋伏在倉庫裡要挾阿瑟的,為什麼現在又和對方若無其事了?
“說吧!你聽到什麼傳聞了嗎?”
“是的。”
“所以你想要什麼?”
“問你幾個問題罷了。”
阿瑟與維克托你一言我一句,進行了簡短的交流。
雖還有些困惑,但阿瑟也基本猜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維克托吐出一口煙,問道:“什麼時候離開科諾爾幫的?”
阿瑟又掏出一點煙草,給自己卷了起來:“一年前吧!”
“所以你現在和奧古斯塔沒有聯係了?”維克托凝視對方,陰影下的眼神越發伶俐。
阿瑟臉上掛起苦笑:“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二道販子,維克托先生。”
“你在撇清關係?”
“不,我現在和他沒有關係,不需要撇清。”
“你不害怕我告密嗎?”
“那我就先乾掉你。”阿瑟卷好了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感慨到“真爽”。
“我不懷疑你的能耐,但恐怕……你與你帶來的那些夥伴,也走不出這片種植園了。”
維克托特彆平靜的威脅道,聽起來有點無力,至少阿瑟是這麼認為的。
後者哈哈大笑,覺得對方在危言聳聽:“我的夥伴有四個人,他們都有槍,你沒有勝算……”
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維克托沒有一丁點動搖,他接著道:“你是不是覺得,外邊那位縮著取暖的老人隻是個擺設?”
聽到這話,阿瑟笑容僵住了,他眼皮搭了下來,看似不屑的說:“怎麼,他是什麼退休的神槍手嗎?”
“先見者……”
維克托淡淡的用真相堵住了阿瑟的嘴。
“我敢保證,他能在一瞬間解決掉你的四名同伴。”
原來如此……
阿瑟總算是明白維克托的底氣了。
“但我不會讓他這麼做。”維克托繼續抽煙,把表情放緩,“我一直都說過,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至於你過去是不是科諾爾幫的人,和我有屁關係。”
阿瑟抽煙的速度比維克托還快:“我也已經說過了,現在我和那幫家夥沒關係。”
“奧古斯塔殺了很多人,包括我的家人。”維克托擺正了自己的立場。
“我深表遺憾,但你應該去報警,讓密蘇勒的警察幫助你。你家人的死亡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那時我早就脫離他們了。”阿瑟總是覺得維克托在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