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倒黴的包工就住在離黑金鎮不遠的一條小溪旁,他家是自建的兩層小樓,馬棚與牲畜圈在背後,還養著一條無精打采的大黃狗。
夜幕下,唯有那門前的一盞油燈隱隱約約,大部分都是漆黑一片。
流水潺潺,包繞著對方的家園,也算是塊風水寶地。
三兄弟耐心的等待對方臥室熄了燈,並且確認了那隻大黃狗已經呼呼大睡。
又過了半個鐘頭,阿瑟第一個上前,鬼鬼祟祟的查看房屋周邊的安全,沒有問題後,其餘二人才開始行動。
他撬開了對方廚房的窗戶,踩著奧古斯塔的手掌竄了進去。
很快,一個詭異的人影就在這家人的客廳裡到處閒逛,尋找著可能值錢的東西。
金屬裝飾物、掛畫、銀勺子和餐具……
阿瑟搞到了遠超他們三人薪水的東西。
他將那張許久沒有清潔過的桌布撤了下來,把所有搜刮到的東西都塞了進去。
不僅如此,他甚至偷偷潛入了包工和他老婆的臥室,還有他們那不到五歲的女兒的臥室,去搜刮,拿走能帶走的一切金屬製品。
“有串金項鏈我沒敢拿,那女人連睡覺都套在自己脖子上。”阿瑟帶著醉意,依舊清楚的記得當晚發生的所有細節。
“所以當晚,我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現在想想,或許就是我的選擇,讓我們三個人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錯誤,叫做貪婪。
隻開了一半的廚房小窗,沒辦法將阿瑟打包的所有東西都弄出去。
奧古斯塔站在窗外接應,雙手死命的往外拽,發出的聲響已經達到可以吵醒人的程度了。
他們倆都被嚇了一跳,屏住呼吸聆聽樓上的動靜,好在確認對方沒有醒來。
接下來,兩個小偷開始商量怎麼把東西弄出去。
他們又換著方向嘗試,依舊沒辦法將鼓脹的包裹擠出來。
馬路口的約書亞在焦急的朝著這邊張望,在他看來,進去偷不到2法卡的東西,應該花不了這麼長時間。
“我們當時被贓物迷了心竅,從來沒想過還回去幾樣東西……”
阿瑟搖頭苦笑,笑自己蠢。
不止是他,奧古斯塔也沒有提這點,他建議阿瑟從正門出來,那裡肯定能通過。
阿瑟沒怎麼思考就同意了,他背著這包贓物,鬼鬼祟祟的溜到客廳,將門給打開了。
邁出兩步的他發現,確實以門的寬度可以順利的弄出贓物。
於是,這家夥被興奮衝昏了頭腦,他興高采烈的往外挪步,卻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一對泛著光的小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是那條黃狗!
它怎麼醒了?
看家惡犬沒等阿瑟反應過來就撲向了他,隨後就是激烈的搏鬥與犬吠,這樣的猛烈動靜,馬上就吵醒了包工的全家。
“男主人端著槍出來打我們……”阿瑟講述著結局,“但他沒有看到躲在門邊的奧古斯塔,被一棒子打中了後腦勺。”
說完,阿瑟給拉開衣領,向維克托展示他肩膀到脖子間的一道猙獰的疤痕。
“那條狗咬的,差點要了我的命……”
“奧古斯塔撿起包工的武器,開槍打死了那條狗,這是他第一次開槍,幾乎抵著那畜生的腦袋打的……”
阿瑟說完,繼續猛灌酒,半瓶酒很快就見了底。
那是他們蛻變的一夜……
望風的約書亞看到他們出了意外,趕緊跑過來,為阿瑟處理傷口。
而那位倒黴的包工,被不知輕重的奧古斯塔一棒子砸到腦袋,已經沒了氣。
“他死了……是奧古斯塔乾掉的第一個人……”
阿瑟歎著氣。
“我們被嚇壞了,約書亞讓奧古斯塔扔掉槍,一起扶著我逃走。”
“可這時,他的目光,卻盯著屋門裡的那兩個顫抖不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