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卡瑞吉……不,現在得叫他威爾·埃文斯了。
這位長相有些捉急的代言人其實並沒有超過三十歲,隻有二十五歲左右。
維克托在得知他的真實年齡後,不免對其投去了憐憫的目光。
這家夥是個對工作很上心的人,維克托將熏香公館後續的一些事宜交給了他,包括雇傭一名年薪80法卡的女仆,以及一名年薪160法卡的退伍老兵擔任公館的門崗。
這些後來的傭人都以為威爾才是公館的老爺,而維克托隻是他的執事。
之後的兩天,威爾又為維克托聯係上了家政公司的人過來收拾屋子。
在這期間的接觸裡,維克托還是從威爾那裡打聽出了他為什麼要放棄電報員的工作。
很簡單,他的升職機會被某個“關係戶”給頂了。
威爾氣不過,認為將來沒有什麼發展空間了,所以下定決心辭了職。
至於他為什麼會貴族的一些禮儀,這就要從他小時候說起了。
威爾不是什麼貴族,但他沾了父親的光,幼年時在貴族家裡做過仆人,專門伺候主人家的小孩,這樣耳濡目染下,學會了不少上流社會的禮節。
後來那家人破產了,家道中落,父親本是他們的執事,在那場變故裡被主人給辭退,同樣失去了工作,於是就帶著威爾從西大陸來到了賽克瑞德。
然而,穿越靜謐之海一直都是很危險的事情,那條船遇到了海難,威爾的父親死了,他自己則運氣好的活了下來,被路過的大商隊船隻救到了雷克頓。
這樣的過往對維克托來說是件好事,威爾熟悉上流人士的禮儀,更能掩蓋他自己的真實身份,維克托希望他像一名貴族那樣談吐行事。
忙碌了兩天,公館的雜事基本上已經處理完畢,維克托準備明日再去白銀路的防剿部探查一下,儘量早點入職,去查閱他們內部的資料。
回到“管家”的臥室,裡麵的家具齊備,都是之前就有的。
那位“房東”本來準備自己入住,所以早早的購置了全套的家具,結果直到被蒙上了一層灰,他都沒來得及在沙發上躺一下。
新來的女仆在前兩天已經配合家政公司的人員將整棟屋子都清掃過了,所有的設施都跟新的一樣。
維克托躺在潔白鬆軟的床鋪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沉下心來,決定今夜進入秘宿,去聯係一下那兩位朋友,看看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剛來雷克頓那段時間太忙了,維克托根本騰不出空隙去聯係作家小姐與淘金客先生。
特彆是作家小姐,艾比蓋爾,維克托想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如果長生者降臨在格瑞貝恩,作家小姐就將成為維克托重要的線索提供者。
深吸口氣,維克托進入了那片熟悉的林地。
周圍的樹林依舊微微搖曳,邊緣處的濃霧依稀可見,身後的道觀還是那樣的破舊。
維克托發現,自己在秘宿中的身體上已經沒有蠕動原生質的痕跡了,他這個由“自我認知”所產生的形象,與正常人一般無二。
融在他背後的郊狼雕像,在秘宿中也不存在,那東西似乎隻是影響著維克托的物質**。
維克托進入道觀,坐在蒲團上,那件黃衣很自然的飄過來搭在了他的背部,根本就不用過去拿,隻要心裡一個念頭,它自己就過來了。
這也是維克托最近才發現的一種召喚它的方式。
站起來去觸碰案幾上的靈牌,維克托先聯係上了阿道夫。
阿道夫還在東部,不過他的狀態很不好,在荒野中的爛棚子下落魄的躲避暴雨。
眼前的篝火快要被狂風給熄滅。
維克托試著呼喚了對方一聲,阿道夫猛然一抬頭,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仿佛等待易先生聯係自己已經等了很久了。
是的,維克托還沒來得及給他道觀的長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