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睡覺,維克托卻一點都不困,然而那位被他雇來的趕車人就遭罪了。
收了雇主的錢,就得在路邊等著,剛打個盹警察竟然跑來了,然後便是吵吵鬨鬨,搞得他根本沒法好好休息,躺在車廂前磨磨蹭蹭就看到天邊升起了太陽。
好在這個奇怪的客人終於打道回府了,他盤算著等會把對方放下後,先去路邊睡一覺再繼續營業。
感覺到了馬車的顛簸,維克托伸出脖子望向前麵,提醒車夫彆一不小心直接在路上睡著了。
回到車廂裡,維克托繼續整理獲取到的情報。
這個世界因無形之術的存在而顯得詭秘莫測,發生在達利安身上的悲劇並不是個例。
維克托不會化身正義的夥伴,妄圖消滅世間一切的不公與邪惡,他隻關心自己的目的。
至於誰殺害了達利安的孩子?那位保姆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將一個嬰兒抱回了他家?
這些維克托都不在乎。
他隻知道,約瑟夫的葬禮沒有公開舉辦,無人看到他下葬,全程隻有魯夫清楚事情的真相,那麼這位死者的侄子,一定在隱瞞著什麼。
隻要有這一點線索,維克托就能對魯夫動手了。
“得再去找亨利商量下。”
他決定,以防剿部的權限,聯係殲察局合作。讓亨利用搜查無形之術犯罪的名義,將魯夫先控製起來,相信他們有辦法從對方嘴裡撬出真相。
馬車回到了熏香公館。
維克托剛走進大門就碰見了在花園裡踱步的威爾。
他本來小心翼翼地想避開裴米斯,可在見到威爾後,反而沒那麼擔心了。
“威爾先生,您這是在乾嘛?”
威爾見維克托回來了,神色一動,趕緊招呼他一起進去房子裡。
兩人上了樓,來到書房,威爾馬上將門給關上,轉換回雇員的身份後同維克托說話。
“戴蒙老爺,您今天出門有丟東西嗎?”
嗯?
維克托聽他這麼問,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各處衣兜。
“沒有。”
“那您有一枚刻著威爾·埃文斯名字的懷表嗎?”
“怎麼可能,我哪來這種閒情,發生什麼事了嗎?”
威爾額頭上有些汗,他深吸一口氣,將剛才有位陌生男人跑來調查房子的事情告訴給了維克托。
維克托聽後,臉色頓時就一沉。
“找威爾·埃文斯交還東西……懷表……這家夥在撒謊,他彆有目的。”維克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果斷給出結論。
“是的先生,我發現他有問題,所以沒有放他進來,可他卻知道這處宅邸裡住著一位紅頭發的人。”
威爾嚴肅地彙報著。
維克托的嘴巴呲了呲,扭頭盯向這位雇員。
“你的意思是……他應該知道我的存在?”
“是的!”
“那他跑來宅邸是為了想把我給逮出來麼?”
“那就要問您自己了,先生……”
維克托笑了一聲,兩片眉毛揚起,像是聽到了一個冷笑話。
“我暫時不清楚對方的動機,他還說什麼了嗎?為什麼要扯出一個歸還失物的蹩腳謊言?”他問。
“他說自己是在樟山公墓群附近見到您的,與您還有過交談,發現您的懷表遺落了,所以……”
“他長什麼樣子?”
“戴獵鹿帽,全身穿土黃色格子長衫,有短披風的那種款式。”
“八字胡?”
“不是……”
“有坐馬車來嗎?”
“沒有……”
“好了!”維克托聽到這裡,把威爾的話給打斷了。
“你這次做得很好,判斷非常到位,值得誇讚,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自己來處理吧,希望你今後也能保持這種警惕與忠誠。”
得到維克托的肯定,威爾很舒心。他也不再繼續和老板糾纏,點了點頭就離開了房間,走時順便還將門給帶上了。
維克托坐到藤椅那兒,翹起二郎腿,手指在旁邊的玻璃茶幾上輕輕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