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不……其實我之所以來找你們,是已經決定退出這份委托了,伯克利家族的事情我不準備再管。”
“哦?”維克托好奇了,跟著說道,“那你可以直接走,為什麼還回來找我們?”
“因為……”皮蓬臉上通紅,露出明顯的尷尬表情,“因為我害怕被凶手乾掉!湯姆已經死了,我如果再查下去,說不定也會死!”
“喲!是誰剛才還信心十足地闡述自己的推斷呢?”戴高樂不由得調侃起來,“如果吉娜和弗朗西斯是元凶,我們把這對男女抓住就能幫湯姆報仇了,你至少也能拿到部分酬金,所以在害怕什麼呢?”
皮蓬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躊躇許久,最終還是不發一言地推門離開,臨走前還留下了那位表匠的地址,讓戴高樂自己去查。
維克托朝著戴高樂瞥了瞥嘴,很明確的表示:“皮蓬對自己的推理並不自信,他希望我們當出頭鳥。”
“當然不自信,換做是我,在掌握充分……不,超過七成的把握時,一定是興奮且驕傲地,肯定不會願意跟他們分享我的調查結果,從他開口對我們和盤托出開始,我就懷疑這家夥在打退堂鼓了。”
戴高樂向維克托眨了眨眼,維克托接著調侃道:“所以你還主動邀請他加入我們?”
“如果他拒絕,肯定會馬上離開,這正是我想要的,既然他不願意再摻和進來,我們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戴高樂說完伸了個懶腰,瞧了眼牆上掛著的鐘擺,“還有幾個小時天亮,我們抓緊時間睡一覺,明天一早好乾活……”
話音一落,戴高樂就打著哈欠一頭栽入了自己那淩亂的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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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便是鼾聲四起,等到他醒來準備去鏡子前整理時,卻發現沙發上居然空無一人,“華生”不見了。
桌上的那個木偶娃娃也跟著不見了蹤跡。
戴高樂微微一愣,腦子裡不停琢磨,在觀察了現場後得出判斷——對方應該是在自己睡著不到兩小時後就離開的,他到底去乾嘛了?為什麼要拿走木偶玩具?
敏銳如他,也搞不清楚“華生”究竟想做什麼,他隻能簡單為自己洗漱,然後獨自出門趕去警署。
……
事實上,維克托之所以會不告而彆,是為了帶上玩具去找達利安,他必須得確認,這東西究竟與木匠有沒有關係。
至於戴高樂那邊,維克托也早就想好了說辭,反正他大概率隻會陪戴高樂辦這麼一件桉子,對方如果不信就拉倒吧!自己消失就行了。
天亮不久,維克托就搭乘馬車來到了達利安的鋪子。
這裡依舊沒有開門經營,維克托敲了敲房門,裡麵頓時就傳出一陣翻箱倒櫃以及歇斯底裡的狂吼。
就好像,這屋子裡現在住著的是一個野人。
維克托表情頓時變得凝重,他見房門遲遲不開,伸手掐訣一算,得到一個“留連”的不清不楚卦象。
於是,他立刻掏出手槍,一把崩掉了門鎖,警惕萬分地進入屋子裡。
他把娃娃用帶子捆在腰上,一手舉槍,另一隻手摸到一張鮮血繪製的火咒,精神無比集中地深入達利安家的走廊。
房子裡很黑,沒有點燈,還好不是晚上,否則估計什麼都看不清。
某種輕微的呻吟聲從木工坊的方向傳來,像是哭聲,又像是瘋癲的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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