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牽起沈南枝的手,大步向院外走去。
沈南枝被他的笑晃了眼,直到踏入大廳,熱鬨喧囂的聲音便撲麵而來,她一下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
霍逍淡淡道:“慶功宴。”
沈南枝:“…….”
所以隻有她和少帥一回來就關在房裡滾床單去了?沈南枝捂了捂臉,她的臉算是丟完了。
大帥府的慶祝晚宴直至深夜,霍大帥顯然已經喝了不少了,軍裝已經不知道甩到哪裡去了,跟旁邊的軍官吆喝著在劃拳。
“來,大帥!我敬你!”一個軍官外套大敞著,金屬的紐扣在燈光映照下閃爍著寒光,卻與他們臉上的笑容形成鮮明對比。
有的將士敞開胸膛,露出結實的肌肉,大聲地笑著、叫著,互相勾肩搭背講述著戰場上的英勇事跡,講到激昂處,猛灌一口酒,酒水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打濕了胸前的衣衫也渾然不覺。
角落裡,幾個大兵哥圍坐在一起,滿臉通紅,眼神迷離,手中卻還緊緊握著酒碗,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這仗打得,痛快!來,喝!”
說罷,將碗中酒一飲而儘,酒水灑出了大半。
旁邊的人早已醉得東倒西歪,卻仍掙紮著舉起酒壇,往碗裡倒酒,酒水灑在桌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霍大帥此時頭發略顯淩亂,臉上泛著酒後的紅暈,眼神卻依舊透著豪邁。
他站起身來端起一碗酒,高聲說道:“兄弟們,這仗打得漂亮,全仰仗各位奮勇殺敵!我敬各位!
“大帥,這…這怎麼還不見少帥….我就等著跟他喝一個了….”一個軍官搖搖晃晃地走到大帥麵前,打了個酒嗝。
“你小子不懂了吧,少帥跟媳婦兒分開這麼久,這回來了不得大個三百回合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懂不懂。”另一個人也湊過來打趣。
那人聽著愣了一下,一拍腦門:“對對對,瞧我這腦子,想當初咱們幾個老爺們誰不是一回來就往婆娘炕上鑽!”
幾個老爺們都是粗人,嘴上沒個把門的,說完一群人哈哈大笑。
這些話被沈南枝一字不漏的聽在耳裡,就算她臉皮再厚也鬨了個大紅臉,好在此時那些人個個喝得儘興,沒人注意到他們。
霍大帥一拍桌子,半開玩笑地說:“彆太過了,小心我那渾小子給聽到急眼了,帶兵拆了你們房子!”
平時在軍中瀟灑習慣了,今天高興起來,開黃腔罵娘口無遮攔的,不過,想想手下那幫糙漢子,也隻有跟自己人才會這麼沒大沒小。
霍大帥喝了口酒,看來,小混球在滿洲裡的表現,倒是讓他們挺買賬的。
霍逍倒是淡定,麵無表情地拉著沈南枝往角落的桌子那一坐,他將一碗熱湯往沈南枝麵前一放,“吃飯。”
沈南枝看著他風卷殘雲地開始扒飯,對那些大兵哥的調侃充耳不聞。
她剛喝完湯,就見林長風端著一杯酒大步走了過來,嘴角帶著一抹調侃的笑意:“喲,你小子舍得出來了。”
說著他的目光在沈南枝身上停留了一瞬,抬起酒杯正色道:“百聞不如一見,弟妹果然風姿綽約,你與翼之成親時我未能喝上喜酒,這杯敬弟妹,翼之有你,是他的福氣。”
沈南枝起身笑道:“林大哥客氣了。”
說罷,她以茶代酒仰頭飲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