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微微歪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你們穿尿片的人,都這麼天真嗎?”
女人臉色頓時黑如鍋底,目光怨毒地瞪著沈南枝:“小姐則是惱羞成怒跑來羞辱我嗎?”
“我可沒心思羞辱你,你還配不上,”沈南枝淡淡道:“寶丫頭不是你的孩子吧,她在哪裡?”
女人有一瞬間的錯愕,忽然一笑:“小姐可真是個大善人呢,那孩子的確不是我的,說來,她還要感謝我呢,我碰到她的時候她倒在雪地裡,半個身子都被大雪掩埋了,要不是我她早就凍死了。”
沈南枝眸子一冷,“她在哪?”
她眼底全是惡毒,嘴角牽起一個冷笑:“冬天很冷啊,不是嗎,我已經送她回家了。”
沈南枝渾身猛地一怔,轉身匆匆離開,女人的笑聲在耳邊回蕩,她隻覺得渾身冰冷。
腳步匆匆,她衝出去迎麵就碰上了霍逍,她心底有些謊,抓住霍逍的衣服:“少帥,我想找一個孩子!”
霍逍握住她的手,試圖讓她冷靜:“已經找到了。”
“真的!她現在哪?我想見見她!”沈南枝聞言一喜,說完又忙說:“如果找不到她的家人,咱們可以收養她。”
她還挺喜歡那孩子的。
興奮地說完一通,沈南枝這才注意到霍逍的神情,沉默得令人心驚。
她艱難地笑了笑,試圖開個玩笑:“那什麼,少帥你這是什麼表情嘛,一個孩子,我還是養得起的….”
霍逍終於開了口:“那孩子,沒了。”
“什,什麼叫沒了….”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沈南枝忽然覺得天旋地轉,寶丫頭怯生生叫她姐姐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心中驀然一痛。
張副官帶著人找到她的時候,她雙腿蜷縮著,因為長時間的冰凍,手腳已經變成了青黑色,堆積起來,像是要將她小小的身體徹底掩。
她脖子上有一條麻繩,將她像拴狗一樣拴在了樹下,她應當是試圖掙紮過的,脖頸處被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傷口處的血水早已凝固,與周圍的冰雪粘連在一起。
她的嘴唇青紫乾裂,有絲絲血跡凝結在嘴角,臉頰上還掛著未乾涸的淚痕,在冰冷的空氣中結成了冰珠。
那棵樹的正對麵,是一片倒塌的廢墟,那裡麵埋葬著她的父母……
沈南枝緩緩走向寶丫頭的屍體,每一步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她蹲下身子,輕輕將寶丫頭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那早已僵硬的小手,可那刺骨的寒冷,錐心一般蔓延至心底。
一陣寒風吹過,廢墟中發出一陣淒冷的尖叫,仿佛是寶丫頭父母的撕心裂肺的呐喊。
沈南枝抬起頭,望向那片廢墟,“我要他們償命。”
霍逍摸了摸她的頭:“好。”
沈南枝低下頭,淚水決堤,滑落得無聲無息。
霍逍看著她顫抖的肩膀,眉宇間鎖著一股森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