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是真正意義上的社牛,很快與幾人打成一片,除了霍婧姝話少,不主動搭話以外,其他人都像是他的老朋友一般。
早上出發,下午到達目的地,幾人住進了提前預定好的酒店。
本來阿坤提議大家晚上一起聚一聚的,但蘇驀要去看父母、霍婧姝和羅修要修煉,夏青青眼看蘇驀和羅修都不去,自然也沒了興致,此事隻好作罷。
晚飯後,蘇驀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景,陌生的是人。
沒有誰跟他打招呼,他也沒有理由去找熟人搭話。
一路走來,他與周圍都格格不入,就像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此時正值初冬,天氣漸冷,路兩邊嘮嗑的大爺大媽都緊緊裹著衣服,哈著氣,聊得不亦樂乎。
旁邊的小廣場內有一處小攤兒正在唱戲,男女老少,不論是誰都可以上去唱兩句,大家隻圖一樂。
樂隊師傅也不專業,都是鄰裡鄉親自己組成的班子,不為盈利,隻為心中熱愛。
蘇驀不知不覺地來到攤子旁,搬來一個凳子坐下,看著“漢獻帝”偷偷罵“曹操”。
對於戲曲,他說不上熱愛,但自小耳濡目染,聽著不煩。
“恨曹賊氣得我牙關緊咬……”演員唱得很賣力,他聽著聽著逐漸入了神。
這時,一個中年婦女湊了過來,遞給他一杯熱水:“來,喝杯熱水暖暖身子。”
蘇驀下意識接過水杯,放在嘴邊吹了吹,就要喝下,突然心頭一震。
不用看蘇驀也知道,中年婦女不是彆人,正是母親,她是戲攤子上的常客,蘇驀之所以來這裡,正是為了等她。
可他一想到自己要叫她阿姨,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謝謝阿姨……”他很禮貌地說了聲謝謝,把自己的板凳讓給她。
隱約間,他覺得自己非常不希望現在的身份在她心裡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不用不用,凳子多的是,我自己搬一個就行。”說著她自己搬來一個凳子坐在蘇驀身邊:“姑娘是哪家親戚娃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沒有沒有,我是外地人,剛好路過戲攤,就來湊湊熱鬨。”蘇驀連忙擺手。
“哦,這樣啊,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應該上大學了吧。”
“嗯……”蘇驀第一次在母親麵前如此拘謹。
“我兒子也上大學了,他考到了南方,一所非常好的學校,就是離家有點遠。”
說到這,蘇驀知道她又要開始大嘮特嘮了,而且話題以他為主。
果不其然,等她說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哎呀,你看我這話屬實是有點多,耽誤你時間了……”
蘇驀連忙表示沒事。
期間好幾次,她都要幫自己添水,說看見自己投緣,就像看到自家孩子一樣。
蘇驀知道,這是母親想兒子了。
自出生起,他就沒有離開過母親身邊,去荊城上大學是他第一次出遠門,也是他第一次一個人生活。
蘇驀臨走前從包裡拿出一顆蘋果,遞到母親手上:“阿姨,這個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回去後記得吃。”
不等她多說,蘇驀轉身就走。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母親眼神恍惚:“明明是個女孩兒,為什麼總覺得像我們家小驀呢?”
她握緊手中的蘋果,回到剛才坐過的地方,眼角的餘光無意間掃過桌子,角落裡有一個被疊成圓餅狀的紙杯。
再看看自己身邊的垃圾桶,一個一模一樣的“圓餅”被扔在裡麵,上麵還有她咬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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