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接過茶一飲而儘,放下茶杯的同時,將一顆黑色藥丸置於石桌之上:“告辭。”
“其實你本不必如此,難道你不怕她沒了禁製後會反叛嗎?”
南宮玄腳步一頓,語氣淡然:“如果決定用一個人,就得完全相信她,這是老師教我的道理。”
說完他快步離開,腳步聲逐漸消失在空氣中。
秦尋喃喃自語:“你和他……還真像。”
他心中煩悶,閉目養神,搖椅似乎懂他的心思,自己輕輕地搖了起來。
嗯?
秦尋猛地睜開眼,發現蘇驀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輕輕晃著搖椅。
“師父在想什麼,竟然都沒注意到我進來。”蘇驀樂嗬嗬道。
秦尋一看見他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就像是有魔力一般。
他滿臉皺紋擠在一起,笑道:“人都殺完了?”
對於師父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作為這事他一點兒也不好奇,隻是回答道:“有些我還沒殺呢,他就先死了,唉,可惜。”
“所以你給人墳刨了?”秦尋沒好氣道。
蘇驀撇撇嘴:“誰讓他死那麼早的。”
秦尋搖搖頭,無奈道:“得虧是火化,不然我猜你還會捅他屍體幾刀,然後再親自為他火化。”
彆說,蘇驀還真是這麼想的。
“對了師父,這一路上一直是你在給我善後吧,我殺了那麼多人都沒鬨出啥大動靜。”
“小事兒。”秦尋心情愉悅,捋著白須滿臉笑意。
不過他很快又沉下臉來:“你還年輕,殺心彆太重,否則容易傷著自己。”
“知道了師父,我隻殺該殺之人。”蘇驀並不嗜殺,但該殺的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但絕對不可能是壞人。
至少在絕大多數人的立場上是這樣。
秦尋不再勸,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關門弟子有很強的自主性,總能自己找到自己該做的事,而不是依靠他人。
“燕兒姐呢,怎麼沒見著她?”
“她出去了。”
“哦。”
……
許久,秦尋突然問道:“你願意為了夏國,為了北鬥而犧牲自己的一切嗎?”
蘇驀仔細思考:“這個一切包括什麼?”
“包括所有。”
“那恐怕不行。”
秦尋並不覺得意外,他問道:“為什麼?”
“因為這個一切包括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們都是活生生的個體,我無權替他們做決定。”說著他話鋒一轉:“如果僅僅是我的話,或許會吧。”
秦尋笑了笑:“說來聽聽。”
蘇驀眼眸明亮,有著年輕人專屬的鋒芒:“一半熱愛,一半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