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吧……好嗎?”
enei溫柔地向著目光閃躲的小梓伸出自己的左手,即使他此時正被小梓用槍指著。
“enei……你……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小梓的語氣充滿警惕,如一隻受驚的小鹿,扣在扳機上的手微微用力,仿佛下一秒就會扣動扳機。被人傷害過的鳥兒,總是對人類充滿警惕,更難以輕易相信,稍有風吹草動,它們便會飛走。
然而,小梓並非鳥兒,enei也並非那紅色的火龍果。
可enei終究是“人類”,是和多目一樣的“大人”。小梓始終無法完全相信眼前這個看似總是溫柔笑著的大人,短短一個月的相處,難以掩蓋她過去所經曆的那些虛無。
“……”
『還是不相信我嗎?』
enei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仿佛星辰墜落於深海,同時,心底湧起些許怒意,宛如燃燒的火焰。
他暗下決心,在抓到火龍果之後,一定要把多目丟到西伯利亞的寒風(劃掉)紅冬挖土豆。
直接將人置於死地,這種殘忍的事情enei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對於凱撒那種壞事做儘的家夥,他也隻是將其逐出基沃托斯而已。
畢竟,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遵守規則的同時不會以自己的意誌去塑造世界的“大人”了。
“我可以幫你把你那些阿裡烏斯的同伴從那個女人手裡救出來,不過前提條件是你不能再對聖婭動手。”
“?!”
enei的話如同投入水中的魚雷,讓這剛剛平靜下來的對峙過程再次緊張起來。霎時間,小梓握著槍的手用力了幾分,槍口也瞬間抬起指在了enei額頭。
“enei……”
“你是怎麼知道那些事情的?你又如何證明你能做到這一切?”
少女的聲音,如同冬日裡的冰晶,清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是寒風中掙紮的枝頭,雖然儘力保持著外表的堅強,卻掩飾不住內心的脆弱與不安。
enei看出了少女的猶豫,稍加思考,便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實在不相信我的話……那你就對我開槍吧,畢竟我知道了這麼多對你也是個隱患……不是嗎?”
說著,enei雙臂展開,把自己的胸口抵在了小梓的槍口上。眼神變得平靜,做出了一副任由小梓處置的樣子。
他在賭。
他賭小梓不是那樣的孩子。
他也不怕如果賭輸了會怎麼樣,他從來沒想過,即使他知道自己能扛下這一槍。
但他仍然選擇去相信小梓。
這是作為老師的職責,也是老師對學生的信任。即使這樣的舉動在旁人看來需要他付出生命,enei也沒有猶豫超過一秒。
小梓按在扳機上的手,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鬆了又鬆,緊了又緊。
“……”
壓抑的氣氛壓的小梓喘不過氣,少女的內心掀起了一場如同驚濤駭浪般的思考,細密的汗水不斷從額頭冒出,彙聚成汗珠墜向地麵。
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三秒過去了……
時間仿佛被無限延長,每一秒都如同蝸牛緩慢爬行。兩分鐘的時間如同被凍結的冰塊,凝固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我相信你一次……”
槍口從enei腦門上移開,隨後指向地麵,少女如釋重負般地放下了武器。
enei賭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