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傑克的事情才剛剛過去不久,整個白教堂地區都處在一片風聲鶴唳的情況當中,現在遇到了這種內臟被扯出來還割喉的案子,誰也沒有辦法淡定處之,白教堂的警察局甚至派來了兩個警察來處理這件案子,警長埃德蒙·裡德跟他的得力助手貝內特·德裡克。
“Oh——”走進柯萊特草藥店的裡德被一股奇特的混合味道給熏的鼻子發癢,他試圖從這種味道裡麵判斷出來一些線索,得到了那是血液跟內臟混合之後在密閉的空間裡麵發酵出來的味道的答案。
去警察局找警察的人也許是出於避免影響這附近的生意的想法,這家草藥店的門直到他們到達的時候依然關閉的緊緊的,以至於他走進來的時候還能夠聞到這股刺鼻的味道,血腥氣、內臟上微微的臭氣、以及草藥店中那些不知名的草藥的味道。
就跟開膛手傑克製造出來的慘案一樣,令人反胃。
跟在他身後走進來的德裡克對現場的情況接受程度比他的上司更好一些,這可能跟他是一個曾經上過戰場的退役軍人有關,在經曆了那樣殘酷的戰爭之後,德裡克並不認為還有什麼場景能夠讓他崩潰,可眼前的情況依然讓他感覺並不舒服。
尤其是那個臉上正在滴血的姑娘......等等,她在滴血?
德裡克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死人是不會這麼滴血的,“她還活著!”長相凶悍的警察快步的跑到了那個臉朝下的姑娘旁邊,想要把她翻過來進行確認。
“啵——”一聲幾乎細不可聞的異物拔出聲響起,德裡克看著懷裡的姑娘的臉,不禁吸了口氣,“上帝啊.......”
那已經不能算是一道傷痕,而應該叫做一團傷痕了。
此時這個年輕的姑娘的右臉上血肉模糊,還在不斷的流著血,德裡克的眼神看向了這女孩兒剛剛臉朝下的位置,那裡放置著一隻碾藥器,銀色的刀片上掛著鮮紅的血,在狹窄的窗戶中照射進的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芒,陰森森的讓人心裡發涼。
“這個女人也活著!”去查看地上倒著的另外一個女人的裡德突然大喊,抱起她衝向了門外。
半個小時的時間,從命案現場被發現到他們來到這裡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現場居然還有兩個活人,簡直荒謬!
但也許是因為現場太可怕了,開膛手傑克帶來的震懾還沒有徹底消失,沒有人想要跟這種犯罪現場扯上關係......站在診療室外麵的裡德想,也不知道這對母女是否能夠運氣好的活下來?
“真是奇跡。”診所的主人從診室走出來,一臉驚歎,“沒想到傷成這樣還能有人活下來。”
他饒有興趣的對裡德說,“你知道嗎?她甚至都沒有徹底清醒,連眼神都是不聚焦的,但是在我縫合傷口的時候她竟然連喊都沒有喊一聲,這大概就是人類強大的求生欲?”
連男人都做不到她這樣堅強,頭上的傷口致命,臉上的傷口毀掉了她的未來,但是這女孩兒居然一聲不吭,連眼淚都沒有掉一滴,這絕對不是用簡單的疼到說不出來話可以形容的,她必定是一個足夠堅強的姑娘。
艾瑞克對這個年輕的姑娘起了興趣,決定把她作為一個觀察對象來進行記錄。
但他麵對著的裡德探長顯然並不知道自己麵對著的醫生的想法,“很好,她現在能說話嗎?”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急切了,他又問了一句,“她媽媽怎麼樣?”
真高興他們送來的人活下來了,但是這還不夠,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我想暫時不能。”艾瑞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的頭部受到了重擊,我在那上麵縫了二十一針,她有明顯的反應遲鈍現象,並且對外界的刺激沒有足夠的回饋。”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艾瑞克發出一道奇怪的笑聲,“我想我在她的眼睛裡麵一定有很多重影,她看我的時候眼神落在了我身後的頭骨上麵。”
明顯的腦子受到了重擊導致的反應遲緩跟功能障礙,想要這樣的人開口說明她遇到的事情,艾瑞克覺得這不可能。
“但是她媽媽應該能夠給你們一點兒答案,她的情況要好一些。”艾瑞克還是給了裡德一個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答案,“不過她剛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非常虛弱,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跟你說話的過程中就暈過去。”
一個剛剛流產又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很倒黴。但也很幸運,因為她並沒有失去生育能力。對於這樣一個年齡的女人來說,她還有機會再找到一個為了她的臉而神魂顛倒的男人,然後生兒育女,重新組成一個新的家庭。
但那個臉被毀掉了的女孩兒就不同了,本來以她的美貌完全可以嫁給一個條件很不錯的男人的,可現在那道猙獰的傷疤毀掉了所有的一切,也不知道她未來會變成個什麼樣子?
畢竟普通的姑娘就算是沒有她這種美貌,也不會有她這種可怕到令人望而生畏根本起不了半點兒旖旎念頭的臉。
哦,對了,隻是半邊臉,她另外一邊的臉還是挺漂亮的,也許這能對她以後的生活有點兒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