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二歲成為一個女支女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伊莎貝拉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兒了。甚至因為這些年見多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她對那些上流社會的事情也了解一些。
眼前的這個女人,即使她穿著的鬥篷看上去平平無奇又顏色暗淡,可做工是騙不了人的。那條鬥篷就算是不算布料本身昂貴的價格,隻算手工,也不是幾個先令就能搞定的,領子旁邊的暗色刺繡完美的展示了它的價格絕對不會便宜,同理,她手上戴著做工精致的小羊皮手套也一樣,全都不應該是白教堂的產物。
更何況她走動的時候露出的腳上那雙顏色鮮豔的鞋子上麵也一點兒灰塵都沒有,連同她耳朵上的那對體積並不大,卻光芒柔和的珍珠耳環,都證明了這個女人的身份不簡單。
這種人如果要做什麼事情的話,是不需要自己動手的,有女仆跟男仆會為她解決所有的問題,那她現在自己親自出現在白教堂這個危險的地方是為了什麼?
伊莎貝拉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發財的機會來了,但前提是對方真的如她所想。
“我想要讓兩個人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連屍體都不會留下。”米亞也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最好是直接沉沒在海裡麵,不會有任何重新出現的機會。”
十九世紀倫敦乾黑活兒的人手段很粗糙,但如果錢夠的話,對方應該也不介意做一些指定的工作,比如說找一條船把柯萊特兄弟的屍體給帶出海拋屍。
“”伊麗莎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聽到這種答案,不禁抽了一口氣,仔細的看了看對麵女人的臉孔。
戴著麵紗她看的不是特彆的清楚,但是對方是個美人無疑。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張臉孔的主人卻用她那雙形狀優美的嘴唇說出這麼狠毒的話,還是讓伊莎貝拉這個見多了各種血腥暴力事件的人非常吃驚。
順便也在心中腹誹這群有錢人一個比一個心黑,完全就是殺人不眨眼!
“你能幫我找到乾活兒的人嗎?”米亞看著伊莎貝拉那副猶疑的樣子也不在意。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倫敦的地下世界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良存在的地方,說句不好聽的話,她們說話的這時候,沒準兒就有地下拳館正在死人。在白教堂,生存是一個**裸的問題,而不是切爾西的風花雪月,大家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浪費時間。
“五十鎊鎊。”伊莎貝拉沒有再遲疑,開口說,“消息的費用,我親自帶你去見人。”
牽線搭橋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她很樂意賺到這個錢。
“一百磅,連同定金。”米亞從鬥篷下伸出手丟出一個錢袋,微微抬起下巴,“我要儘快見到做事的人。”
“明天這個時候怎麼樣?”伊莎貝拉看著她丟出的錢袋頓了頓說。
她發現了一件事,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定是個上位者,她在跟彆人交流的時候有種理所當然的傲慢感。
雖然對方已經很努力的掩蓋住了這一點,但是有些下意識的行為依然讓她暴露出了一些自己的小秘密,比如說她看人時候的眼神跟說話的語氣,全都展現了她的生活環境中肯定充滿了對她服從眾多的人。
伊莎貝拉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這種人親自來發布一個懸賞?
她這麼想著,也就問出來了,“我能知道您的目標是誰嗎?”
無人注意的時候,伊莎貝拉的語氣有了微妙的轉變,不再像是之前那樣肆無忌憚。
“你會知道的。”米亞看了她一眼,麵紗下的紅唇勾起露出一個奇特的笑容,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事情暫時解決了,但是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解決。
坐上車的時候米亞心裡麵想著的除了該死的柯萊特兄弟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靠著她腦子裡麵的記憶畫下來的畫像,上麵是殺死了亞瑟·柯萊特的凶手。
她不能確定這個人的身份跟職業,甚至不能夠確定對方的長相是不是真的如記憶中的一樣。但隻要有錢,還是能夠找到一些線索的,比如說把這幅畫像交給能夠解決問題的人,找出跟上麵長相相同,甚至是相似的人,也許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來了。
前提是那個人同樣在白教堂生活,而不是在白教堂的地下勢力之外的地方。
想到明天還要出門解決兩件事,米亞就覺得很煩,臉上有傷的時候帶著麵具真的挺不舒服的,也不知道這件事什麼時候能夠徹底的解決?
滿腦子煩心事的米亞沒想到事情解決的會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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