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妖見狀,笑得前仰後合,險些岔了氣,一邊哼哼一邊戲謔地說:“枉、枉你以為能與它聯手鬥我,可惜這怪物還是六親不認。”
笑得正歡時,同樣被“寵渡”咆哮著近身一拳,豬妖不敢硬碰,拔腳就走。“寵渡”咬在後麵追了會兒,許是自覺無趣——更可能被突然爆起的其他氣機所吸引,兀自撇下穆清與豬妖,搖頭晃腦地去了。
如此一路過來,“寵渡”每每半路殺出,逮誰薅誰,才不管你是妖是人,跟攪屎棍似的。
這邊橫插一竿。
那邊豎插一杠。
當中斜插一腳。
沿途老怪也好妖王也罷,想是熟知妖化稟性,僅在“寵渡”摻合之初隨意應付幾招,一有機會全都乘隙遠遁,莫敢多作糾纏。
就這麼晃晃悠悠,兜兜轉轉,不多時抵臨神照峰上空,這才教“寵渡”如願碰上了幾截硬茬。
卻說妖族以二十四路妖王對戰玄門十九老怪,嬰級戰力本就不相當,而今捉對廝殺,自然還剩五位妖王閒在一邊無所事事,分彆是那:
穿山甲;
金雕大王;
七竅玲瓏兔,跟往常一樣頂著毛茸茸的立耳頭飾;
自號“無腸公子”的山螃蟹;
紅尾綠鯉魚,生就一張驢臉,被各方妖友喚作“占魁娘娘”!
五王見雲霄之上鬥得如火如荼,心頭癢癢幾如貓抓,怎耐得這等寂寞!也想舒展筋骨,於是湊一塊兒七嘴八舌,商量出幾件耍事來。
遙想炎窟山一役,那穿山甲、金雕王與兔女郎曾大力解救黑風,算得“有功之臣”,自然比事後才歸附的無腸公子與占魁娘娘地位高,資曆老,所以有啥肥水或美差總能先撈一瓢。
再者,各妖天賦不同,——比如穿山甲與兔妖善於刨土掘地,故而五王分工不同,各司其職。
穿山甲與兔女郎前去搜刮淨妖宗暗藏的寶貝。
金雕王往各處助戰,伺機偷襲。
山蟹與紅尾鯉則在此壓陣。
說時遲那時快,五王正待分頭行事,卻被突如其來一陣風吹得後頸拔涼拔涼的,不禁紛紛納罕道:“哪裡來此一股怪異氣機?”“噝!……”“本王才是妖啊,何故心頭發毛?”
循息顧望,隱有一縷紺紅獸影從遠方悠然飄近。
山螃蟹一眼便認出是“寵渡”,當即驚呼道:“噫!險忘了有此異類。我與紅娘娘閒來無事,正可拿它練手。”紅尾鯉接過話頭,“此怪交由我與無腸道友即可,爾等且去便了。”
穿山甲卻覺不妥,“遇強則強本非兒戲,又能與黑風周旋,可見此怪不俗。你兩個若是輕敵,指不定陰溝裡翻船。”兔女郎淩空跳腳,“此言極是。”
“妹妹謬讚。”
“那咋辦?”
“左右不急此一時,莫若合力剿殺之。以我等能耐,自是不費吹灰。”金雕王眼珠骨碌碌一轉,“眾友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