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已經成長為一個可以獨裁的主子,而非旁人可以隨意安排的“小主子”
。
張嬤嬤不免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對不起小姐,奴婢下次定然不會自作主張。”
虞清歡右手半撐著臉頰,用手指輕輕揉了揉疲憊的腦袋,看向張嬤嬤,說道:“罰半月的例銀,下去吧。”
張嬤嬤惴惴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連忙謝過四小姐,隨即退出了房間。
虞清歡的目光隨著張嬤嬤的遠去而收回來,看向屋子裡剩下的三個丫鬟。
“你們呢?”
虞清歡開口淡淡地問道,“也覺得張嬤嬤言之有理?”
紫菀上前行禮道:“小姐,您就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她看得明白,雖然張嬤嬤隻是得了一個小小的懲戒,可是往後再也不能得到四小姐的信任,這個時候,唯有表明自己的立場。
采荷和青蘿回過神來,同樣說道:“小姐就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虞清歡眼眸裡的冷戾氣息漸漸消散,她知道忠心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人心最是難測。
月莧的事情讓她明白,自己就是虞清瀾眼裡的冤大頭,甚至覺得隻要她中毒無法生育,就會將兩個外甥視如已出。
是什麼給了虞清瀾錯覺,認為這樣做她一定會善待那兩個小白眼狼?
大約是覺得這世間女子,沒有依靠就活不下去吧,出閣前依靠父親,出閣後依靠丈夫和兒子。
斷了這些退路,就會讓一個女子尋求一切機會緊抓在手中的其他出路,比如繼子。
可虞清歡偏偏不想讓她如願,誰都不會是另一個人永遠的依靠,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在這個扭曲的世道中生存下來。
接下來的幾日虞清歡都在按著羅醫婆的教導去學習醫術,準備將朱雀街的鋪子改成藥房,為了以後能有更多的藥材來練手。
開藥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好在羅醫婆出身醫學世家,對此頗有經驗。
羅醫婆腿腳不好,身體又虧空許久,不宜出門。
鋪子裡的事情虞清歡帶著采荷與紫菀親力親為,總算是招到一個在藥房做過管事的老伯和兩個年輕的藥徒。
管事老伯姓呂,五十多歲的年紀,其中一個藥徒小呂是他的兒子。
小呂雖然是個啞巴,但是手腳勤快,對草藥的藥性與分類都很熟悉,虞清歡對這父子倆都挺滿意,讓呂老伯當了藥鋪的掌櫃。
如今快到年關,鋪子裡要改造的桌子櫃子實在太多,匠人難尋,隻能等到年後才能徹底將藥鋪改好。
虞清歡便讓呂掌櫃先從藥農那兒采購些許藥材備用。
到了臘月二十三這日,張嬤嬤從主院那兒帶回兩箱東西,說是大小姐回府給她這個妹妹送過來的。
虞清歡將箱子打開,裡麵是些綢緞布料,金銀首飾,還添了不少的藥材,字畫書籍,放在最上麵的是五百兩的銀票。
不得不說,身為世子夫人的虞清瀾這次出手確實比平日裡闊綽,也不知是心虛還是心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