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抬手接過來。
她拿在手裡。
聲音沙啞,“謝謝,小舅,我又欠了您一個天大的人情。”
商北梟佇立在原地。
他垂眸。
身影筆挺。
一身白襯衫,黑西褲,肩寬腿長,剛剛砸車門的時候,白襯衫挽起,露出一截玉白色的手臂,手臂之上,有獨屬於成年男人的線條感和輪廓感,目光黑沉。
花昭記掛著商北梟的傷口。
她隻能允許自己難過三十秒鐘。
成年人的難過都是用秒計時的。
三十秒鐘後。
她起身。
大約摸是蹲的時間太久了,起身的瞬間,頭重腳輕的暈眩感迎麵而來,她麵前忽然有一道白光閃過,眼前一片模糊。
腳步紊亂。
幾欲摔倒。
千鈞一發,商北梟抬手握住了她的小臂。
花昭穩住身子,她閉著眼睛輕輕的晃了晃腦袋,幾秒鐘後,才恢複正常。
商北梟的手掌自然收回。
花昭看了一眼變形的庫裡南,小聲說道,“小舅舅,我會賠您修車的錢。”
商北梟沒應她。
花昭的目光在他額前的傷口上一掃而過。
就像是一塊價值不菲的璞玉,忽然有了一道裂痕。
花昭隻希望不要留疤。
花昭帶著商北梟回了療養院。
花迎看到花昭,嚇得立刻縮在沙發一旁,不敢說話。
花昭也沒哄她。
讓商北梟坐下來後,花昭打開了醫藥箱。
因為花迎經常受傷,藥物備的很齊全。
花昭用棉棒沾了藥水。
輕輕地塗抹在商北梟的額上的傷口上,足足有五六厘米長,蠻深的。
藥物刺激,刺痛明顯。
商北梟下意識的擰了擰眉心。
花昭手指一頓,習慣性的在他傷口處吹了一下,一如平日給花迎處理傷口。
那口清涼的氣息,撒在傷口的瞬間。
商北梟渾身驀地僵硬。
花昭不疑有他。
繼續彎著腰給他擦拭藥水。
兩人自然離得很近。
花昭今天為了簽約,特意穿了一身職業裝,黑色的小西裝裡麵,是低胸打底。
她彎著腰……
商北梟立刻轉移視線,平靜的望著自己的膝蓋。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憤怒的、不敢置信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花昭看了一眼。
淡漠的收回視線,繼續給商北梟處理,擦完藥水,又拿了三個創可貼,才勉強貼住傷口。
商少崢被忽略。
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新婚太太,穿著低胸裝,在他小舅麵前彎著腰。
他氣衝鬥牛。
像個狂怒的瘋子一樣衝上來。
一把握住了花昭的手腕,用力一甩,厲聲質問,“花昭,你在做什麼!”
花迎急忙站起來,“不要……不要打架……”
景南星從洗手間衝出來。
一把推開商少崢。
商少崢沒有任何防備,腳步踉蹌著後退,“花昭!”
他一副把新婚妻子捉奸在床的態度,眼眶通紅,目眥欲裂。
花昭疲憊不堪。
她坐下來。
冷靜的像是一個冰塊,“你去和寧薇薇約會的時候,我媽犯病了,小舅順路把我送回來,正好碰到我媽站在馬路上,差點被車撞,小舅救了我媽,受傷了,我在給他處理傷口,你滿意了嗎?”
如果不是怕給商北梟帶來莫須有的麻煩。
花昭一個字都不想和商少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