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怔住。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下意識端起茶盞。
手指微微摩挲著茶盞身上的雕花,“我是說,我的認知中,何晚晴不是那種和您這樣的人發生了關係之後,會默默隱身的人,她和她的媽媽一樣,她們追求高質量的生活,她們有向上爬的野心勃勃。”
商北梟坐姿筆挺。
他寬闊的肩膀隨著他彎腰端茶的動作,而牽起力量的弧度。
他目光沉邃,微微思索後,“欲擒故縱也未嘗不可。”
花昭反問道,“您願意娶一個欲擒故縱、算計您的女人嗎?”
商北梟輕聲嗤笑。
他品著茶茗,目光落在花昭精致漂亮的臉上,“無論她是怎樣的人,我拿走了她的第一次,我理應要對她負責任,花昭,這是我作為男人的擔當。”
花昭硬著頭皮說道,“假如、我是說假如,何晚晴有沒有可能是冒名頂替呢?”
商北梟下意識說道,“周彥已經查了兩次。”
花昭皺了皺眉心。
她再次語塞。
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什麼。
“花昭。”
“啊!”
“花昭,你一而再、再而三提及,口吻那麼肯定,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
花昭身子僵硬,她覺得渾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住了,“商先生,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商北梟探究的目光如深淵。
仿佛一經對視。
就可以吸入靈魂。
花昭像隻小鴨子,垂著腦袋,不敢抬頭。
商北梟又喊了一次她的名字,“花昭,看著我。”
花昭咬著舌尖,緩緩的抬眸,眼睫輕顫,如同兩把小扇子,睫毛下,一對漆黑色的瞳仁,像是兩顆葡萄,“商先生,怎麼了?”
商北梟手指淺淺敲擊著茶幾,聲音低啞,“你仿佛一直想把我引入「何晚晴是冒名頂替」這個死胡同,你又是如何確定?除非,你知道何晚晴頂替的是誰,你知道那晚究竟是誰。”
他用的是四平八穩的敘述的語氣。
並非疑問。
花昭張了張嘴,她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不知道。”
商北梟定定的看著花昭。
他說道,“花昭,所以你僅僅是憑借你對何晚晴的固有印象,來否定她?”
花昭:“……”
怎麼說的她好像是有著固有印象的惡毒女配?
花昭有些抬不起頭。
商北梟忽然放過她了,“花昭,你一定知道些什麼,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我希望你可以給我答案。”
花昭緊張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商先生,我的車鑰匙呢?”
商北梟從茶幾下麵拿出車鑰匙。
隨手遞了過去。
花昭接鑰匙的時候,手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
她心口一跳。
迅速收了回來。
卻沒拉動。
鑰匙的另外一端,被商北梟緊緊握住。
花昭不明所以,“商先生?”
商北梟輕笑一聲,“商先生?都要和少崢破鏡重圓,你大約該重新叫一聲舅舅了。”
花昭想到昨晚被他聽到的那一通電話。
臉上訕訕。
她小聲解釋說道,“我外婆封建思想,覺得我離婚會被恥笑,會沒人要,想撮合我和商少崢重新在一起。”
商北梟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