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死死的握著拳頭。
她從牙縫之間,擠出一句謝謝。
商北梟還是控製不住的重新看向花昭。
花昭怎麼能心平氣和的對他說謝謝?
他們之間是不需要謝謝的啊。
花昭喉嚨劇烈的滾動。
她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商北梟,忽然轉身,拿了自己的羽絨服,花昭頭也沒回的衝向雪夜。
大概沉默了三秒鐘。
甚至是更短的時間。
商北梟忽然衝出去。
他的身上僅僅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而外麵是肆虐的雪花。
商北梟在雪地中抱住了花昭。
商北梟的神色變得很暗,“花昭,不走好不好?”
不分手好不好?
即便穿著厚重的羽絨服,花昭依舊清晰地感受著男人的顫抖。
花昭低下頭看著緊緊扣在自己小腹之間的手。
她輕輕的掰開。
花昭能感覺到男人的力氣很大,但是男人的手又是異常的好掰開。
白雪紛飛。
花昭的聲音比雪落的聲音還要小,“商北梟,你要好好的。”
花昭頭也沒回。
走的決絕。
她走到門口。
四隻狗狗忽然衝過來,傻乎乎的卡住了花昭的去路。
花昭蹲下身。
輕輕的摸摸它們的小腦袋。
對著商北梟不能表達出來的酸楚在它們麵前毫不設防的表露出來,“對不起,不能做你們的媽媽了,對不起。”
花昭淚如雨下。
她站起身。
走得很快。
她怕被追上。
不是怕被狗狗們追上,而是怕被自己的後悔追上。
雪中。
趙叔迅速跑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花小姐要離開。”
商北梟的肩頭已經落滿了雪。
他聲音悶沉,像是生病一樣,他吩咐趙叔,“找個穩當的司機去送花昭,車裡的熱風開的足一點,把她送到醫院,再買點預防感冒的藥送過去。”
趙叔不敢多言。
隻能點頭。
趙叔心裡暗暗納悶。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子了?
趙叔心裡歎息。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送花小姐回醫院,趙叔沒再多想,趕緊去派司機了。
……
司機一路將花昭送到醫院。
在醫院樓下。
花昭蹲在路邊。
顫巍巍的拿出手機,給商少崢打電話。
花昭聲音像是重感冒一樣的嘶啞,“商少崢,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你準備給我媽媽捐獻骨髓吧。”
商少崢嗤笑,“昭昭,這才幾天,就這麼難過,當初我們可是六年,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花昭淚水無聲的落下,滴在黑色的褲子上。
暈染出一片片的痕跡。
花昭說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商少崢,你說話算數。”
商少崢歎了口氣,悠然自得的說道,“那你什麼時候搬過來?”
花昭說道,“我媽媽的手術結束後。”
商少崢心存忐忑的問道,“你不會放我鴿子吧?花昭,除非你發誓,你發誓你若是出爾反爾,就讓你媽媽不得好死。”
花昭:“……”
她失笑。
笑得像個瘋子,“商少崢,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商少崢那邊沉默一番,忽然聲音柔情萬種的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昭昭,我隻是太在乎你了,我怕你再次離我而去,我沒有安全感。”
花昭掛斷了電話。
不多時。
眼前忽然有層黑影罩下來。
花昭驀地抬眸。
看見司機的臉,花昭的眼睛深處閃過一絲失望。
司機將自己手裡的大包感冒藥送到花昭手裡,然後鞠了個躬,就沉默地離開了。
花昭抱著很多藥盒,在原地泣不成聲。
——
檀園
商北梟坐在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