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分部以後,金成每天乘坐分部的麵包車到工地現場,有時跟著分部的副經理,有時跟著分部的技術員,有時跟著住在分部的監理。
其實在四分部住的有兩名監理,一名是年齡大一些的監理,姓田,看上去四五十歲,人比較和善,與傳說中慣於挑刺、不講道理的監理形象很是不同;另一名則年紀輕輕,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看上去卻比較油滑。
金成到工地上,隻有觀摩學習的份,因為他所學的不是工程專業,所以對施工技術是一竅不通,但是想到畢竟是實踐鍛煉嘛,不懂的也可以看,去有所接觸和了解,也是一種收獲嘛。
四分部管段內大概有三公裡長的工程量,控製住的工程是一座大型橋梁,其他相對來講都比較簡單,是一般的橋墩澆築。
金成到四分部時,正趕上那座橋梁在進行基礎開挖以及鑽孔樁進行打樁。金成和那田監理每日早飯後,便一同乘坐分部的麵包車來到那座橋梁施工現場,幾名技術員分散開來各自去忙。金成便與田監理一邊觀看施工,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田監理笑道:“金書記,聽說你大學畢業才兩年多,已經來當副書記了,副科了,真是年輕有為啊……”
金成道:“田總,您過獎了……我這隻是過來掛職鍛煉,學習學習,增長見識,又不是實職……”
田監理道:“掛職鍛煉挺好的,算是過來‘鍍鍍金’,下一步往上走,也是領導一句話的事……”
金成道:“謝謝您的鼓勵,實話說,我感覺自己畢業時趕的機會比較好,所以分到處機關黨委辦,相對來說,起點好一些,比從項目部往上走有了一些優勢……”
田監理道:“是啊,平台很重要啊!科級、處級、局級,再往上說,省部級,這不同層級的平台,往往決定了發展的上限,差距太大了……”
兩人正說著話,見對麵工地上走過來一群戴著花布頭巾的當地婦女,來到現場乾搬運石頭的重活。
金成覺得有點詫異,道:“田經理,您看這裡好奇怪,怎麼這麼重的活讓一群婦女來乾?”
田監理道:“是啊,這也算是當地的特色……這些女人都特彆能乾,就是有名的‘惠安女’,吃苦耐勞,當地的男人們反而是在家裡打牌……”
金成道:“哎,怎麼是這樣的風俗啊,對當地婦女而言太不公平、太不友好了……昨天下午我去那海邊看海,一路上見到兩旁都是三五層的洋樓彆墅,有幾處在建的也是一些頭戴花巾的婦女在乾活……”
田監理道:“這天底下不公平、不友好的事情太多了,你我都改變不了啊……”
金成道:“我看當地村莊家家戶戶都是幾層樓的彆墅,應該是很富有了,怎麼還讓婦女們出來乾這些吃苦受累的重活呢……”
田監理道:“你見的都是看上去漂亮的洋樓彆墅,其實當地人並不是都很富裕……沒辦法,蓋樓就是當地人畢生的事業,再苦再累也要蓋漂亮樓房,有多少錢就蓋多高,沒錢了就暫停,有錢了就再接著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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