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超一邊畫圖,一邊對著邱海燕說:“海燕,這個工程交給你,你得把她管好,這次的事情過後,你要快速理順這些關係。”
“有的時候我們處理問題不是按照我們自己的想法去辦,我們要以工程為根本,靈活處理一些事情。”
“老曹也在這,小李也在這,關上門說話,老曹過來是賺錢的,你不讓他賺錢,他怎麼能乾活?這個觀點你要牢牢記住。”
張建超稍微一用力,不知是原先鉛筆芯斷了還是剛才摁得太狠,鉛筆芯竟然折斷了。
他連忙對李夢潔說:“小李,找個小刀把鉛筆削出來。”
邱海燕一刻也不願意和曹長勇這種人在一起,即便是工作聊天,這讓她一直憋著,憋得難受。
張建超的話把她纏得更緊了。
李夢潔很快找到一個鉛筆刀,一點點削著鉛筆,張建超一看李夢潔削鉛筆這麼費勁,削了半天,像根火棒頭子。
張建超直接跟李夢潔說:“小李,把鉛筆給我,我來削。”
李夢潔自己也感到削鉛筆也費勁,巴不得有人快點替她,張總真是及時雨。
豈不知張建超是看不下去她把鉛筆削成這個樣子。
15號樓地下室,印安東終於等到了那個姍姍來遲的小夥子。
小夥子拿過來皮尺,對著白先智說:“白哥,這個皮尺怎麼那麼難找,你知道最後在哪兒找得到的嗎?”
白先智說:“先彆管那麼多了,快點,你和小蒲拉開尺子。”
印安東一邊看電纜,一邊跟著尺子走。
地下室有的地方不足,黑黢黢的,尺子有時放在地下了,但什麼也看不清楚。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偶爾彌漫著尿騷味。
印安東和白先智一前一後,沿著電纜往前走,走到皮尺儘頭,已經拐出去,到了地下車庫了。
車庫上的金屬線槽、風管、水管在車庫上部錯落的排布著,有的管子還沒有接完,風管還沒有保溫。
四個人量完一段就往前走一段,一直量到配電室。
到了配電室,印安東喊著他們按常規的量法量完以後,印安東一段段加起來,仔細核算了一遍,又讓白先智核算了一邊,發現每根電纜竟然多出來12米,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難道以前量的有問題,量的還有問題,那也不會其他樓沒問題,就這個樓有問題,真是奇怪。
印安東明白了,這個電纜肯定是不夠長了,到底問題出在哪兒,自己也茫然了。
他問白先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古怪,我們的這個量法一點問題也沒有啊,怎麼回事?”
白先智也感到很奇怪,總覺得那兒不對,但就是說不上來,便回答道:“這個事真是邪乎,我還真沒遇到過。”
印安東說:“怎麼辦?現在是實實在在的少了,隻能說明上一次量的數不準確,是錯的。”
“走,上去,到我辦公室去,商量一下怎麼辦!”印安東說道。
白先智對兩個小夥子說:“你們先回去吧,晚上不要喝酒,還要加會班。”
印安東和白先智回到印安東的辦公室。
印安東放下安全帽和手電筒,燒上水。
他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盒煙,快速地把煙盒打開,抽出兩支煙,一支遞給白先智,一支夾在自己手裡,白先智拿起打火機,迅速地點上煙。
印安東用力吸了一口煙,沒想到這口煙太大,一時間把自己嗆得咳嗽起來。
咳咳的聲音,直接把印安東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白先智笑著說:“印領導,你不至於這麼急著抽吧,至於嗎?”
印安東也笑了,對著白先智說:“嗬嗬,你不知道,這一咳,把地下室的汙濁氣息都咳出來了。”
印安東下上茶,先把把燒開的水倒進茶壺裡,再用開水把茶碗衝洗了一下。
白先智說:“我用一次性杯子就行,你那小茶杯不過癮,我就直接喝白開水都行。”
印安東笑了笑:“你那叫牛飲。”
白先智說:“不牛飲怎麼辦,乾起活來沒時間喝啊,我就泡上一大杯子茶,一喝一上午。”
印安東說:“是,我看你們喜歡喝茶的都是一泡一大杯子,這個倒是過癮,可最後還是沒茶味了。”
白先智說:“上島這水不好喝,有個說不上來的味,遠不如我老家的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