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禮說,哎,彆急呀,請你吃飯的事,你得給個答案。
印安東說,算了,彆吃了,還有事嗎?
也不知怎麼回事,印安東看到白先禮心裡就有一股無名火,想發也不好意思發。
白先禮說,印領導,我能有什麼事,就是以後扣錢的事麻煩你提前給我說一下,今天孫經理批了我一頓。
印安東說,好,我知道了,工資的事我不會再管了。有些罰款之類的我做出單子後直接轉給孫經理吧。
白先禮說,彆,彆,印大領導,有事您直接跟我說,我保證把事情乾好。
印安東說,這個事我也很難說,像人家四環、監理還有土建的找到我這來,又是你的原因,那我隻能如實處理了。
白先禮說,印領導,這種事,你先告訴我,該出錢的我出錢,一定不要讓他們罰著我們,有些事情說也說不清楚,就不如提前處理掉,你說呢?
印安東說,難得你有這樣的覺悟,你放心,這種事我也不想發生,但我既不能堵住人家的嘴,也摁不住人家的手,你讓我怎麼辦?
白先禮仔細一琢磨,這個印安東是把自己往坑裡帶啊。
他隻好說,印領導,你看有什麼報銷的單子,找我來處理也行。
印安東說,那可不行,不明不白的,說不清楚,孫經理說不定怎麼批評我呢?
白先禮一聽,這個印安東是真聰明還是耍滑頭,自己也琢磨不定了。
不等自己回答,印安東說,你要把心思用在工地上,有些事情我也不是不知道,但我可一直沒跟孫經理彙報,你應該明白。
白先禮一聽,這個印安東到底還有多少話要說,這越說自己心裡越發毛。
白先禮說,印領導,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是真心請你,你得給個麵子。
印安東說,你先把心思用在工地上,這邊都順暢了再說吧。
白先禮說,印領導,那我等著你,經常來問問你。
印安東說,好了,還有什麼事?
白先禮覺得印安東現在是說話比以前硬氣多了,這種感覺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想想去年印安東一個大學畢業生剛參加工作,什麼也不會,都是曾廣德,白先智把他給教會了,真是一天天得提高,一天天長本事,長到現在,自己應付他都有點吃力了。
白先禮說,印領導,先智和我,你也要一碗水端平,這小子也不省心,我這也是為了他好,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告訴你,他老婆在老家要喝農藥自殺,這事你不知道吧?
印安東說,為什麼自殺?
白先禮說,他在外邊惹了小賣部的寡婦,家裡老婆孩子都不顧了,錢也不寄回家,老婆在家的日子也沒發過,還有見了自己老婆跟陌生人似的,你說他老婆能不急嗎?
印安東說,這事你不說我真不知道,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這事我知道了,那個錢的事,我會處理好。
白先禮說,其他人的工資可以結清,必須讓他們本人來領,見著我開的條子從你這領,先智的錢最後給,我現在也不放心他,他的錢得給老婆孩子一部分。
印安東說,那你直接給他老婆孩子不就得了?
白先禮說,我這當哥的能不給嗎?關鍵是我給了,再不給他,他就跟我急啊,這賬我都不知怎麼算了?
印安東說,好了,沒想到你們弟兄倆就這麼多爛事,本來我對先智還有點好印象來,讓你這麼一說,看來你倆還真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