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或悲,或憤怒。她一直很平和,很淡定。
但侯友健明顯感覺到邱海燕的話中透露著一種威嚴和不容拒絕的壓迫感,他更能感受到的是一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
侯友建內心產生一種強烈的失落感。
如果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學生聽到這些話會覺得這是一種鼓勵。一種感謝,但在侯友健聽來,這些話卻顯得特彆刺耳,他更感受到的是邱海燕對他已經沒有了一家人的感覺。
侯友健嗯了一聲,然後說道,邱經理,那我先走了。
好吧,邱海燕最後這兩個字說得非常痛快,非常乾脆。
走出邱海燕辦公室的侯友健,非常焦灼。邱海燕的話似乎是把她中午說的又收回去了,這讓他心裡無比鬱悶。他知道邱海燕對中午開會的事情已經了解清楚了,如果現在還以為她不知道,要說邱海燕還不知道那才是最大的傻瓜,那才是自己的幼稚。
夜色如水,黑夜浸染了整個夜空,遠處黑黢黢的山,偶爾傳來鳥兒撲拉撲拉翅膀抖動的聲音。侯友健的心情就像坐了過山車一樣,今天注定是他起伏最大的一天。
侯友健剛回辦公室,曹長勇就過來喊他,侯工,咱們走?
曹長勇看到侯友健的心情明顯很差,他也沒再多問。侯友健從櫥子裡拿出自己的包,在一陣汽車的引擎聲中,侯友健跟著曹長勇的車離開辦公區的院子。
院子裡的大燈把整個院子照亮,邱海燕本來想讓匡師傅開著車先走。但匡師傅一直在耐心等著邱海燕。這讓邱海燕非常不好意思。印安東終於下來了,這晚上的天兒漸漸涼了,邱海燕看到印安東連外套也沒穿,便關心地問道,小印,你穿這麼點兒不冷?
印安東也沒想到邱海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連忙說,邱經理,沒事,沒事兒,上樓轉轉,這身上熱乎乎的,有外套也穿不住。這六棟樓。我都轉了一遍。現場的情況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當然消防局他們驗收的水平比較高,這個能提出什麼問題來,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們覺得能想到的事兒都想到了。
好,小印,咱們這幾棟樓的驗收也很快就結束,這邊的活兒也沒多少了。剩下這點兒事兒,我也能盯著處理完,你也不用擔心了。先把明天的驗收準備好,明天早上早一點兒過來。這個點兒,估計公交車也都停了,跟著我車走吧?!邱海燕非常親切的跟印安東說。
要真正算起來,印安東確實非常敬業,他幾乎沒歇過星期六星期天。乾施工最辛苦,工人在那兒乾活,他不能離開,而安裝上也沒有其他人能幫著自己。
印安東和匡師傅打了個招呼,這個匡師傅脾氣還真好,這麼晚了還在靜靜地等著邱海燕。
黑暗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印安東高高的個子,副駕駛顯得非常局促。匡師傅看到印安東憋屈的樣子說,印工,你把桌子往後拉拉。
印安東吧座子往後稍微一拉,然後把椅子稍微一放,立馬感覺舒服多了,而坐在後排的邱海燕卻感覺自己的空間被壓縮了許多,這多少讓她自己感到有些不舒服,但邱海燕還是忍著沒有說話。
邱海燕說道,匡師傅,把把小印送到咱們集團宿舍。
山風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