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劉麻子繼續說,朱經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乾這點兒活兒,賺點錢很大一部分交到村裡去,關鍵是村裡也不讓我們自己要賺這麼多呀。實際上,這些賬都是明擺著的,我也就是賺個跑腿兒的錢。
朱和波知道港城建設是有自己的土方隊伍的,而且隊伍實力很強。很多時候彆的土方隊伍就很難介入,他們的關係很硬,隻不過是在港城建設內部用罷了。而劉麻子他們的確是當地的地頭蛇,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朱和波內心也開始發生變化。
朱和波相信自己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但他更加清楚的知道,劉麻子這樣的人,自己對他的底細並不了解,這樣一直貿然得罪下去也不是個事。
想到這,朱和波說,劉老板,你也知道?你這進來,我一直是猶豫的,猶豫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們集團本來就是有土方隊伍的,他們跟著我們乾,一直也不錯。價格也比較公道,尤其是市裡邊各層麵的關係,他們處理的還不錯,是讓人放心的隊伍。
劉麻子聽朱和波這麼說,他沒急著說話。看到朱和波稍微頓了頓,他才說道,朱經理,你也知道,我們這個鎮都被拆遷了。縣裡的領導對我們村裡也比較關心,畢竟老百姓都沒地了,還要生活下去,總得讓我們有點兒經濟來源。
所以縣裡對我們的工程是支持的,各方麵都是開綠燈,隻要不太出格的事情,我們都是能處理掉,這點兒你放心吧。而恰恰是從市裡邊兒過來的隊伍,他們也摸不著勺子,有些關係處理了也不一定能處理好,所以工程就遲遲動不了,比如湖東藝術學院,遲遲動不了,校長也著急。
湖東藝術學院進場比職業學院還早,但他們的基礎施工一直沒有展開。朱和波兒多少聽說過一些,但現在劉麻子說出口。他似乎有點相信了,不管哪個學校,跟地方不處理好關係,能行嗎?好像是不行。但這種事情,又不能給省裡邊兒彙報,似乎也彙報不著。
農民兄弟沒了土地,人家獻出祖祖輩輩耕種和生活的土地來,你總得讓他們生活吧,這是一個比較偉大的理由,這個理由估計任何領導都不會輕視。
劉麻子和朱和波在聊著,直到有人過來喊他吃飯,他這才知道已經到了吃飯的點兒啦,朱和波這種保護非常反感。劉麻子看到有人喊朱和波吃飯,他連忙堆起滿臉的笑意說,朱經理,咱倆一塊兒出去,出去吃點兒,簡單吃點兒,也不耽誤你時間,你看怎麼樣?
朱和波其實也想跟劉麻子好好交流交流,單中午時間畢竟不合適,中午出去也太紮眼了。
劉麻子說,朱經理,就是吃頓飯,沒那麼嚴重吧?
但朱和波內心卻是非常矛盾,一方麵又考慮了自己項目部人員的感受,另一方麵還要處理好這種關係,把內心確實非常著急,畢竟這時間太重要了。
朱和波拿起電話來,給鐘敬打過去,鐘敬是項目的技術負責人,他最近在忙著搞技術資料,各類的方案讓他搞得頭暈腦脹。鐘敬好不容易靜下心來,他一看是朱和波打過來的,平常如何不找他都是直接從辦公室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