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款了嗎?這事兒我怎麼沒聽說?印安東是一臉的疑問。
咱們的總承包合同寫的清清楚楚,竣工驗收之後,是要給咱們付一筆款,這拖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要給咱們付一塊了。白先禮說。
那這事我得抓緊問一問,你也彆著急。印安東說。
白先禮說,這個錢估計一公司那邊都把單子走上去了,到時可彆忘了安裝上的錢啊。
這個工程款的事兒,印安東是一點兒信息都沒有,邱海燕也沒跟自己說過,白先禮提出這事兒來,印安東在這工地上,竟然沒有聽說一點兒信息,自己確實有點兒失職呀。
印安東還是說,白老板,這事我知道了。
白先禮繼續問,印經理,我們那個賬給出來了嗎,這活兒都乾完了,這賬總得要算一算,要不然我跟孫經理也沒法兒要錢呀。
真是哪壺不開去哪壺呀,印安東光想著給白先禮算算賬,沒想到白先禮打過電話來,最終還是轉到這個話題兒上來。
印安東突然想到,四環那邊撥款的事兒看來自己問不問的意義並不大。既然白先禮都知道了,孫鴻漸會不知道?孫鴻漸知道了,還需要自己來管嗎?要錢的事兒,印安東可是從來沒有操過心,看來這個白先禮最終還是考慮自己算賬的問題。
想到這,印安東突然明白了,這個白先禮急急火火的給自己打電話,說白了就是為了算賬的事兒,賬算清楚了,他才好要錢。自己要是跑到大學城去上班,白先禮找自己肯定也不方便了,自己要是再說沒時間,那這事可能就沒影了。
印安東回答道,白老板,你報上來的資料,我正在看著呢,其實這個賬具體怎麼弄孫經理也沒安排,我這心裡也沒底兒啊。再說了,這些資料都是你自己報上來的。我看有我們簽字的資料都很少,這些能作為依據嗎?
白先禮聽印安東這麼說,連忙回答道,印經理,那些資料可是我們實事求是做出來的。這裡邊雖然有大部分咱們領導沒簽字。大多是我們實事求是列上的,一點兒水分都沒,這個你們隨便怎麼審,我也不怕。
印安東真是後悔答應了給他做這個賬兒,畢竟孫鴻漸並沒有安排自己。現在答應了總得有個說法,印安東突然想到,這事是不是得讓孫鴻漸給自己安排,想到這,他便跟白先禮說,白老板,這個賬肯定得算,不過現在孫經理沒安排,總感到心裡不踏實,師出無名啊。
算賬的事一提到孫經理,這個白先禮就沒了主張。孫鴻漸確實沒說過,而且孫鴻漸反對這麼一說,他心裡反倒沒底兒了。
這個話,白先禮跟孫鴻漸張不開嘴,印安東現在給他提出這事兒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更解決不了,雖然他跟孫鴻漸的關係不錯,但讓他給孫鴻漸提出這個事兒來,估計事情更加難辦。
白先禮隻好說,這乾完活算賬,那不都是正常的?這個難道還需要孫經理同意?人家杜經理給我算的時候那不也是他自己給我們算的嗎?他也沒有請示孫經理呀?孫經理也沒給他什麼指示呀,這都是正常工作啊。
印安東現在不明白當時杜濤為什麼要給白先禮他們結個賬,印安東很清楚的知道,杜濤跟白先禮他們結了賬之後才走的,也是他離開港城建設之前給白先禮算的賬。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也是對自己乾的工作的一個總結,更是給白先禮一個說法而已,難道杜濤就沒有走之前給白先禮為個好人的想法?但現在自己並沒有離開港城建設,這個情況還真不一樣。
印安東剛要說話,他就看到李夢潔站在門口朝自己擺手,他拿著手機來到門口,李夢潔小聲告訴印安東說,李維剛過來了,咱們碰一下。
印安東轉過身來,對著李夢潔說,好,等一會,我一會兒就過去,這個電話馬上就完。
白先禮聽到印安東對給自己算賬有點猶豫,一下子覺得有點不妙。這個印安東當時答應的可是好好的,到了現在,居然有點兒猶豫,難道是不想給自己算了嗎?他要不給自己算,那怎麼給孫鴻漸要錢呢?尤其是這些賬,孫鴻漸向來都是自己攏著,如果硬要讓印安東來給自己算出個賬來,那不成了自己搞小動作了。
這時,印安東繼續說,白老板,這個事兒找時間你過來咱倆碰一下。有些事兒,也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更不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你也知道,我就乾這個活兒,乾多了也不行,是不是?
白先禮似乎還想著把這個事兒說完,說透,便直接說,印經理,這事兒我覺得沒有什麼可商量的,也沒有什麼需要商量。你看看如果資料不齊全的,我再補資料,如果需要簽字的,我再讓他們簽字。需要你簽字的東西,你看看什麼情況,一看你就清楚了。
但印安東卻是繼續說,白老板,剛才他們喊我過去開個會。
白先禮卻是繼續說,印經理,你等我說完還有幾句話,這個證呢,實際上你就實事求是算就行,既不需要擴大,也不需要刻意調整,更沒必要縮小。我們乾的活兒,該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我也就僅僅是要一個賬。
印安東心裡越是著急,這個白先禮越是想說,印安東心裡著急,白先禮還是繼續說,印經理,實際上你覺得有些難算的地方,或者拿不準的地方,直接給我們砍掉就行。說白了我們就是要個證據,我跟孫經理要錢也有個數,你簽個字就行。你要是忙,沒空算,我可以過來一塊算,你就幫著給簽個字就行。
印安東實在也憋不住了,他直接對著白先禮說,白老板,你說的這些,那咱就碰了之後才能決定的,我現在心裡沒底兒,我要去開會了,咱們改天聊。
白先禮隻好悻悻地說,印經理,那我現在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