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安東笑笑說,李經理,這不維修上也沒那麼忙,再說了湖東職業學院是一個技術會,而且是指揮部打電話通知我參加。
指揮部通知你的?李夢潔一臉不信。
印安東知道,這種事兒不好給她解釋,笑了笑便說,誰說不是,本來就是他們指揮部自己的事兒,非得把各個施工單位的人叫過去,而且安裝口的人都得參加。
李夢潔聽到印安東這麼解釋,這才有所釋然,既然所有的施工單位都參加,那也就不是個例了,印安東在湖東職業學院工作,那也是人家正常的工作,自己雖然有怨言,但總擋不住這個工作安排,畢竟,這也是邱海燕同意的。
李夢潔繼續說,本來昨天就想跟你聯係,因為電話裡也說不清楚,這個趙經理昨天就過來了,既然他接到了你,我就說今天等你過來,咱們一塊兒碰,沒想到到頭來是這麼回事兒,你說說,這不是那個趙經理給我們硬安排活嗎?
李維剛接過話去說,李經理,我看那個趙經理就是沒事兒找事兒,難怪我們曹老板對這個趙經理的印象一直不好,這人老是有想法,還想瞞天過海,哪有那樣的好事?印經理沒簽字就對了,要是簽了字,這話還真說不清。
印安東說,是啊,是啊,所以像這種情況我就不敢簽,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李維剛說,現在我也不明白,昨天我跟他們查了一天,樓上的問題是都維修了,那個維修單子上說明沒維修,明明是在說謊,物業怎麼能這麼乾?
李夢潔這時說,我看就是把他們慣壞了,來的單子我們都是接著安排,應該說大部分都是立即展開維修的,沒想到他們還唱這麼一出戲,真是搞不懂物業上到底想怎麼著?
印安東拍了一下桌子,這聲音把李夢潔和李維剛嚇了一跳,他們兩人看著印安東,印安東慢慢地說,上次我跟大柱可是一起去物業落實了,大柱可是就在跟前,人家物業上那個張經理讓那個小李打電話問的,開著免提,大家可是都聽到了。要不然大柱那脾氣,非要把物業鬨個底朝天。最終不還是乖乖回來了,到底維修完沒維修完,這事兒是咱自己說了算嗎?
李維剛也有點兒生氣,這睜著眼說瞎話還真夠讓人生氣,他一下子站起來,然後生氣的說,不行,這事我得找物業去,明明查的沒問題,這物業這不在這胡說八道嗎?
印安東確實有點納悶兒,李夢潔聽了印安東的話,也沒了主意。
不過印安東還是說,我看這事兒可能有誤解,我說他們確實修了,就沒什麼可怕的,是不是我們修完了,業主也不知道?還是有新的問題我們沒修?
印安東這一說,似乎有點道理,但李維剛卻不這麼認為,他還是覺得物業在這兒挑事。
李維剛也實在憋不住,便直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去物業那邊了解一下,看看他們看看是不是他們在搗鬼?
李維剛一出去,辦公室裡隻剩下印安東和李夢潔,印安東剛要跟著出去,李夢潔卻是把他喊住。
印安東轉過身來,他看著李夢潔,笑著說,李經理,怎麼啦?
李夢潔說,這個李經理,李經理的聽著就彆扭,還不如你以前喊我的親切呢。你說說這些事情,本來我真的也不想管,你在這兒,我還有個依靠,你不在這裡,我靠誰?我能靠誰?
印安東看著李夢潔一臉無奈的樣子,這心裡也頗不是滋味,看來昨天這一天物業上就讓李夢潔很難受,有些話李夢潔也不好意思說,現在說出這句話來明顯也是憋了好久。
看著李夢潔的樣子,印安東心生憐憫,但還是覺得李夢潔一旦強勢起來的樣子,自己也很難接受。一時間印安東的心裡五味雜陳,印安東還是慢慢地說,工作的時候肯定得喊你李經理呀,但這並不代表咱們的關係疏遠了,我倒覺得這更是一種尊重。
李夢潔勉強的笑著說,什麼尊重不尊重的,沒想到過來乾點工作竟然這麼難,你要是不在這兒,這活兒我也不想乾了。
印安東聽到李夢潔這麼說,心裡突然一愣,這個李夢潔是什麼意思?這說話也太直接了吧,難道她就是為了自己在這兒工作的?那自己的罪過就大了。
想到這,印安東連忙說,李美女,你也知道,邱總安排你過來肯定有她的意圖,實事求是地說,她在公司裡能用的人並不多,彆看一公司那麼多項目經理,又有多少個項目經理能服氣?所以邱總是缺人,缺可靠的人。
我算可靠的人嗎?我就是一個小兵,人微言輕,能乾多少事兒我自己清楚,原先以為乾項目很複雜,沒想到就搞個維修還這麼複雜,整天這個破事,那個破事的,還不如在公司乾點兒輕快活兒,李夢潔是滿腹牢騷。
印安東沒有被李夢潔打斷,他繼續說,為什麼侯工一直沒有乾項目經理?而是邱總升了副總之後這才乾上項目經理,至少我們得明白一個道理吧,邱總用的人也是自己項目上的人。再說了,你這才來幾天,總得有個適應的過程,適用好了,也就輕鬆了。
李夢潔說,可是我這腦子裡沒東西,而且人家過來就是找我的,現場的情況我也不清楚,讓我怎麼回答?讓那個李維剛盯在這兒,他也盯不住,再說了涉及到港城建設出麵的事,他連管都不管。
印安東看著李夢潔,這李夢潔看上去滿腹牢騷,又非常冤屈,與她躊躇滿誌、信心滿滿的樣子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實際上,印安東知道,像後期這種維修的活,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就簡單,隻要把關係理順了,就沒有多複雜的事,估計現在也是事兒太多,李夢潔有點兒吃不消。但無論如何,把工作和感情摻和在一塊兒就不好。
印安東笑著說,你看這個項目,我可是一直堅持在這兒的,邱經理走了,侯經理走了,現在又來了個李經理,我這不是一直在堅持著嗎?這乾工程,哪有不散的宴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