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衫說著,忽然扭頭看向白鳥,“當然,這件事情得先爭得白鳥警部補的同意。”
“嗯?”
白鳥楞了一下。
“是該跟您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紅衫看向白鳥,
“根據我們的分析,如果把千代調整到d-004房間,有很大概率可以終結藤野怪誕。
可是,這樣做等於我們這些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警方把無辜市民直接推到了火葬場,對於千代女士而言實在不夠公平。
如果不調換房間,那麼排在千代之前的租戶們就要無辜慘死。但很有可能,在其他人繼續死亡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又能想出一個不必讓千代小姐送命也能解決怪誕的辦法來。
這該如何是好?是把千代女士推到火坑裡,還是看著本來可以挽救的租戶被藤野先生一個個找上門來。
堅定追求公平正義和保護市民安全的白鳥警部補,現在,我把選擇權交給您,您來做這個決定。”
白鳥雖然較真,但也不是傻子,立馬明白了紅衫這番話的用意——
無論做出哪種選擇,最終都無法兩全其美,那就乾脆把矛盾交給剛才還站在道德製高點的白鳥,既可以看白鳥的笑話,又免得授人話柄,來找紅衫後續的麻煩。
就事論事,紅衫方才一番話,已經把整件事剖析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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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該怎樣抉擇,是對一個人負責,還是對更多的住戶負責?
從根本上來看,如果選擇讓千代頂到前麵的房間,已經不單單是對誰負責的問題。
而是警方,或者說,是現在掌控決定權的白鳥,親手把千代推到了藤野的碎木機裡,這不就是某種意義上的殺人凶手麼?
最讓白鳥糾結的是——
如果選擇讓千代暫且不去頂上去,而是按照原本的房間次序等待,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或許紅衫還能想到彆的破解辦法,千代最終是有可能活下來的。
哪怕這句【或許還有彆的解決辦法】的話,隻是紅衫故意為難白鳥的戲言,白鳥也必須認真予以考慮,絕不能把此當作兒戲的。
這真是……倘使千代注定遲早都會被藤野殺掉,白鳥還有足夠的理由去勸說千代主動犧牲,因為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而如今這樣的情況……完全容不得細想啊。
話說回來,把刀子遞到白鳥手中的紅衫實在是活生生的惡魔。
誰能想到,對方隻是順手丟過來的一個選擇題,就能把白鳥從道德製高點一腳踹下去,站在通往魔鬼深淵的入口處。
對於白鳥而言,此刻最簡單、最省事的辦法就是把皮球踢回去,把刀子還給紅衫。
可如此一來,就等同於白鳥放棄了自己的立場,放棄了對公平和正義的執著追求,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
從今往後,白鳥在紅衫,甚至在所有怪誕調查員麵前,再也沒有直起腰杆說話的底氣。
更往長遠去想,倘使在這一場惡戰中當了逃兵,白鳥都要懷疑自己從今往後還有沒有信心繼續站在保衛公平正義的警察隊伍行列之中,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怎麼樣,還沒決定好麼?可時間似乎很緊張——藤野馬上就會走進地下室,”
紅衫輕輕點了點手腕上的表,看著白鳥,
“如果白鳥桑實在難以抉擇的話,也可以把選擇權交回來,讓我去當這個惡人好了。反正,我們這些草芥人命的怪誕調查員也不差這一次的惡評。”
紅衫說著,已站起身,走向門外。
“等等!”
白鳥伸出右臂,將紅衫攔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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