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先把支援請求寫出來吧,”
紅衫道:“讓村岡花夫去擬文稿,今天晚上就拿出一稿。如果明天再想不出破解之法,就立刻把支援請求發出去。如果以後真的到了需要還人情的時候,我擔著好了。”
紅衫這般一說,再沒有什麼好爭論的。
【東京警視廳怪誕調查課,各府道縣本部怪誕調查課:】
村岡花夫趴在電腦上,打起字來——
【本課近日因遇怪誕出租車係列失蹤事件,牽扯到靜安警察署刑事課全體警員,現亟需諸位同仁予以援手,具體情況如下……】
村岡花夫打著字,覺得光線似乎有些發暗,隨手將一旁的台燈打開。
燈光照亮了電腦顯示屏,也刺向了他的眼睛。
他伸手壓了壓燈,陰影爬到了臉上。
“你之前寫過遺書沒有?”
安達說著,似乎覺得光線有些暗,轉動了一下身體,把會議室頂燈的光線讓了出來。
燈光也照在了他的臉上,一片亮堂。
在信紙上寫了幾行字,安達忽然抬起腦袋,“顧醒君?我跟你說話呢……”
“寫那種東西乾什麼……”
“顧醒君真是堅強啊,”
安達歎了口氣,“老實說,這是我的第三封遺書……第一次,是因為偷零花錢被老爸抓住,關禁閉了……其實根本沒打算付諸實踐,純屬嚇唬他的。
第二次是因為失戀,刻骨銘心的初戀啊。
混蛋……沒想到第三次是因為一輛破出租……
唉,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難以預料……我還年輕,花兒一般的年紀,正處於蓬勃發展的上升期,又剛剛和青梅竹馬的女神水穀信子重逢在一起,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充滿希望……這一切,竟然要栽給一輛破車……”
安達邊寫,邊叨叨著。
對安達的話,顧醒完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雙手抱臂,正在苦思冥想。
已經過了三天的時間,昏鴉的規則又可以重新借用了。自己該如何利用規則,除掉……或者說,收容出租車怪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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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最大的麻煩是出租車已經完全不知去向,連正麵對決都成了奢望。
要不然……乾脆明天晚上,想辦法把安達綁架了,偷偷帶出去,看看出租車會不會主動找上來……反正,感覺自己似乎能鬥的過出租車的樣子。
噗……
實在離譜,顧醒被自己氣笑了。這種蠢辦法也能想的出來……萬一真的安達真的中招了,顧醒估計自己唯有跳樓謝罪。
他扭過頭看了一眼安達。
對方像個傻子一樣,衝他呲了個牙,埋頭繼續寫起“遺書”。
顧醒深吸一口氣,繼續苦思——
或者,悄悄溜出去,隱藏在本部大樓附近。怪誕出租車要想帶走刑事課的同事,就算不出現在大樓門口,也該在附近一帶活動吧。
總不能殺人於千裡之外,那也太bug了。
之前和藤野鬥智鬥勇的時候,顧醒還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冒出主動去找怪誕對決這麼剛的念頭。
總之,不能再拖下去了。此時此刻,刑事課內部的氣氛已然可以用悲壯來形容。
雖然白鳥反複強調,本部允許家屬來此探望,但同事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不告訴任何家人。至於近期不能回家的緣由,統一說成是在辦理一起需要嚴格保密的重大案件。
既然死亡無可避免,那就讓家裡的親人不要和警員們一樣,艱難地承受悲劇隨時會降臨的折磨了。
眾人想做很多事,想說很多話,但似乎隻剩下等死一件事。說起來,又悲涼又好笑。
時間慢慢流逝,又一個夜晚悄無聲息降臨了。
“我要去找那盞【燈】……”
會議室裡,一位同事忽然站了起來,
“各位同仁!
你們有沒有想過,被那盞【燈】困住了,至少還可以活下來。
家裡人想見你的時候,還可以透過觀察室的玻璃看看我們的狀況,甚至可以一起聊聊天、說說話。
雖然……的確有點像探監的樣子,但我聽說觀察室裡可以用手機的,這麼一來,上網衝浪完全不影響,還隨時可以和家人朋友視頻見麵,除了走不出去之外,一切都還好啊。
大家仔細想想,如果被那輛怪誕出租車帶走之後,會怎樣?百分之百是要死掉的。想想我們的親人,他們怎麼受得了這等噩耗?”
“這話說得……的確……”
好幾個自認很有可能被出租車下一個帶走的警員,聽了這番話,也有些心動了。
是啊,不管怎麼樣,先活下來再說。
而且,眼下被困住,未必真的是永遠被困住。
都說怪誕的規則之間是有等級差彆的。萬一哪一天,怪誕調查課搞來一個規則等級要比【燈】還高的怪誕,再把大夥從觀察室裡帶出來也是有可能的。
雖然之前慷慨陳詞的時候,每個人都叫喊著要和出租車怪誕正麵相對,表現的十分激昂,但真正沉浸到等待死亡的氣氛裡,麵對著像老師點名般隨機中槍的場景,這種折磨變得愈加恐怖,輕易地摧殘著警員們最後的意誌力。
“唉,”有人嘀咕了一句,“早知如此,當初就不和鐵男一起……”
“彆說了!”
一旁的同事打斷了他,“都到了這般田地,還說那種話有什麼用?”
沉默……
“不管你們怎麼決定,”
最先發起提議的那位同事朝著會議室的門口走去,“我要趁著今天晚上怪誕的規則還沒有發作,抓緊去找【燈】!”
“喂,等一等!”
“著什麼急,大家一起啊。”
那位同事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有幾個人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其他的人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假使這幾個人全部進了觀察室,那麼剩餘的人被出租車抽中的概率就會大幅提升了。
那麼……乾脆,全都去找【燈】罷!
不管怎樣,哪怕失去了自由,活著總比死掉要強啊。
警員們紛紛站了起來,一個個的,往會議室門口紛擁而去。
第一個同事抓住了會議室的門把手,正要開門。
這時,門自己打開了。
鐵男站在門口,雙眼布滿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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