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聖子便是如此一般的性子,在一次次揮舞直球的過程中,將他完全打敗。
當然,最終擊敗顧醒的,也並非全是聖子的直球。
而是懂得了使用技巧、陰謀和陽謀的聖子,她依舊擅長擊打直球,但關鍵時刻的戛然而止,欲還羞的沉默、忍耐,讓自以為可以斷絕凡俗情感的顧醒欲罷不能。
這是聖子充滿靈性的進化,也是顧醒注定難以逃脫的溫柔鄉。
回到唐澤真琴這裡——
當時顧醒帶走唐澤家的地窖,最初的原因是發現櫻子的起源便是地窖,繼而又發現地窖裡麵還藏匿著似乎更為可怖的怪誕。
顧醒擔心她們為禍人間,未經主人允許,擅自做出了決斷。
無論如何,那個地窖是唐澤母親留給她的遺產,顧醒的做法便算是出於善意,也毫無值得稱道之處。
更何況,連他自己都必須坦然承認——
之所以未經唐澤允許,就自作主張,不是因為彆的,隻是擔心暴露他與怪誕聯媚關係,以及他怪誕描述者的身份。
這樣的出發點本就夠自私的。
“那位陰陽師得沒錯,”
顧醒道:“的確是我帶走了您的地窖。坦白講,雖然出發點是好意,但沒有經過您的允許,這事的確辦的很糟糕,是偷之舉也不為過。我要向您道歉。”
唐澤真琴:“我想問問您,把它帶到了哪裡?難道已經不在這座城虱…”
顧醒:“甚至不在這個世界——當然,作為主饒你,如果非要它回來,也是可以辦到的。”
唐澤真琴:“我從來沒有想過,您有這樣的本事……怪不得,我的直覺告訴我,隻要和您一起去東都,一定會平安大吉。”
顧醒:“彆把我想的太厲害,沒準兒,我也隻是一個借助外力、虛張聲勢的傀儡而已。”
唐澤真琴:“您能告訴我,您為什麼要帶走地窖嗎,是因為發現裡麵藏著可怕的物事?”
顧醒:“坦誠講,雖然您三番五次發出警告,但由於不便言明的特殊原因,我還是通過某種方法,了解霖窖之中的具體情形,發現您的地窖並非安靜無害地待在原地,而是一直在暗中向這個世界投放著可怕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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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這樣,不知道有沒有清楚。對於不顧您的警告,潛入地窖這件事,我再次誠懇道歉。”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唐澤真琴道:
“之所以向您發出那樣的警告,初衷嘛,一來是擔心您自己陷入無可挽回的危險之中,二來則是害怕地窖之中的可怕危機向人世間蔓延。
既然您能妥善處理好它,完全沒有後顧之憂,我的警告也便算是善意的提醒了,”
唐澤真琴微笑著,“眼下,我更想了解的是,您在地窖裡麵到底看到了什麼,才讓您下定決心,要將它徹底帶走——
請您體諒我的好奇心。我母親雖然一直警告我那裡存在著極為恐怖的物事,卻對它具體是什麼隻字未提,這個秘密困擾了我很多年。
不瞞您,如果有朝一日,我知道明自己就將永遠離開人世,那麼前一晚上,我一定鼓足勇氣,走進地窖裡瞧一瞧。”
“地窖裡麵是凋像和壁畫,”
既然唐澤真琴選擇以真誠的方式來對待顧醒,那麼顧醒自然也儘可能把自己真實所知和考量道出來,
“其中凋像有四個,壁畫是三個。第一個凋像凋刻的是一個詭異的女子,一半身體為白森森的枯骨,麵部泛著森然綠光;另一半身體則是年輕女人,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
對於地窖內的情形,顧醒儘可能講的很細致。作為地窖的主人,理應有此知情權。
“十分感謝,感謝您滿足了我長久以來的夙願,”
在仔細聽完之後,唐澤真琴站了起來,“如果您不介意,麻煩您跟我去另一處可好?”
顧醒隱約覺得,此番拜訪,當有所收獲了。
……
“樹裡,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和廣川偵探去去就來。”
將高梨樹裡穩在了客廳之後,唐澤真琴帶著顧醒來到了彆墅的書房。
唐澤真琴的書房很大,西式古典的裝修,壁紙的花紋和她此刻衣服上的花紋很接近,書架布滿了三麵牆壁,上麵有經常抽書和翻閱的痕跡。
唐澤真琴從某個書架裡麵輕輕抽動某本書。
低沉的摩擦聲響起,一麵書架便整體向前移動,接著又向側邊移動,書架背後顯出一道暗門。
“請跟我來!”
唐澤真琴著,帶頭走入暗門之中,顧醒隨即跟了進去。
暗門之後,是一條條幽邃的密道,仿佛迷宮一般,唐澤真琴帶著顧醒,一路前行,終於抵達一處需要人臉識彆的暗室。
走進暗室之中,貼著牆壁擺滿了大大的保險櫃,足有二三十個之多。
“這裡麵……”顧醒忍不住喃喃自語,“好多保險櫃。”
“都是些身外之財,”
唐澤真琴吐了吐舌頭,
“我們家曾經破敗過,那段日子過的非常困苦,所以在我發跡之後,總是有種不安的心理,覺得人生無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倒黴的事情就要再次輪到自己的頭上,所以——這裡是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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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醒:“如果是這樣,我跟著您來到這裡,著實有些唐突了。”
話是這樣,但顧醒到底覺得被唐澤真琴如此信任,讓人難免有些受寵若驚。
唐澤真琴:“哈哈,其實我也不是非常想帶您來這裡,好像我在顯擺什麼。但真是沒辦法,有一樣東西,如果想給您看,最好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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