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見我……”
顧醒腦子裡想著蛙人的這句話,緩步走向輕輕靠著大樹的倩影。
他忽然想起黎都南郊,自己第一次和烏鴉見麵時,女人正是穿著這件衣服,麵容冷峻,目光完全投向被裡美奶奶鎖定的吉野,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一旁暗自感到驚豔的未來的怪誕偵探。
他原本隻想走到近處,觀察她,查找細節,探究她和紅衫異化為怪誕的答案。他甚至懷抱著一種久彆見故人、故人卻非故饒唏噓福
但烏鴉卻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很快鎖定了他。
他有些驚訝,一時間不敢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看到了自己。
但片刻之後,他已非常肯定,烏鴉真真切切看到了他。
因為在兩人目光相交的一刹那,烏鴉的目光立刻變得像急促湍流的溪水般靈動,那水中摻雜著仇恨、厭惡、敬佩、認同、感激諸多複雜情感,一如當年,在早田武金碧輝煌的家中,麵對從地獄去而複返的死神娜婭,顧醒擋在烏鴉身前,代替她承擔複仇女神的怒火時,身為被保護者烏鴉臉上所呈現的仇恨、厭惡、敬佩、認同和感激。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當年被烏鴉用生命本能和怪誕交易者交易規則所束縛,深深掩藏的,極為隱秘的愛慕,如今仿佛被一道暗流日積月累的澆灌,已變得炙熱而明目張膽。
正是如此獨特的、億萬人中絕無僅有的神情表達,讓烏鴉整張麵孔從彼時到今日都絕無僅有地真實、生動、鮮活而矛盾。
“是你嗎,”
望著顧醒,烏鴉忽然開口了,“顧醒君,我該沒有看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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