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門猛開猛合,坐在前門值班的小二正打著盹,被突然的聲響吵醒,抬眼一看,沒有任何異常,繼續打盹。
荊芥將華沙夾在胳肢窩,一路顛簸,回到客棧又將其重重摔在床上,在她憤怒起身之際一把按回床上,雙手並用將她的雙臂交疊固定在頭頂,左腿固定著她的雙腿,身體懸空在她身體之上,整張臉湊近她,低吼,
“你怎麼敢!”
“你怎麼敢?!”華沙反擊。
“不知悔改,當罰!”荊芥一個轉身在床邊坐下,提著華沙後衣領口扒在自己雙腿上,左手製衡著她胡亂飛舞的雙臂,右手狠狠打她屁股,一下又一下。
“荊芥,你獨裁專治,蠻橫不講理,心眼小如那小娘子,妄為天君!你欺我,辱我,我討厭你!”
“頑劣不堪!”荊芥手上力度更重了幾分,然後將華沙禁言,華沙隻能扭動身體反抗。
突然,華沙不動了,反常的安靜,荊芥下到一半的手掌瞬間收住,瞧向她,冰雹一樣的淚珠子從她眼眶跑出,狠狠砸向地麵,也砸醒了荊芥失去的理智。荊芥看看自己泛紅的手掌,再看看那張隱忍哭泣的臉,懊悔心疼頓從心起。
華沙一個起身翻轉將自己包進被子,背對荊芥。
荊芥輕歎口氣,起身走向門外,眉頭緊鎖。
“天君。”一直在門外焦急等待的汐月看到荊芥出來立刻行禮。
“進去吧。”
“是。”汐月跑進屋,停在床邊,輕聲喚道,
“主人,是我,汐月。用被子蒙頭睡多難受,拉開好不好?”汐月彎腰去拉華沙頭頂的被子,結果手碰到華沙濕漉漉的臉頰。
“主人,天君大人他又欺負……”
“你喜歡天界嗎?”華沙打斷汐月,嗚咽出聲。
“隻要是有主人的地方,汐月都喜歡。”
“那我們回魔界吧。”
“您不回天界了?”
“回?隻有家才能稱為回,汐月,天界不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是魔山。”
門外的荊芥恰好聽到這句話,哀歎一聲回了自己屋子。
“主人,我伺候您洗漱沐浴,好好睡一覺,洗去不開心,好嗎?”
“不想洗,你幫我把燈熄了。”
“好。”
汐月在門外守著,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從屋裡傳出。汐月攥了攥拳頭去了荊芥屋子,清禹這次沒阻攔。
一股冷空氣襲向汐月,屋子的窗戶全大開著,難怪這麼冷,荊芥正正站在窗前,好像在迎接冷風似的。
“天君大人。”汐月埋首作揖。
“何事?”
“關於主人的。我知道有些話不是我該說的,可主人傷心難過也是我的失職,還請天君大人勿怪我多言。”
“嗯。”荊芥還是原來的姿勢,並未回頭看一眼汐月。
“主人雖然樂觀活潑,實則自尊、倔強又缺乏安全感,您帶她來到這世間,她對您的依賴和信任無人可替代,每個人的成熟都需要一個過程,主人也不例外,還請您能對她多些耐心和寬容。如果,哪天您不喜歡主人了,還請您直言,彆傷害她,讓她傷心難過。”
“真是仆隨正主,膽子不小。”
“天君恕罪。”
“下去吧。”
“是。”
汐月前腳剛走,荊芥後腳從窗戶出去翻進華沙屋子,雙指朝著蠟燭一點,屋子頓時明亮起來。汐月看了眼屋內,站的更加筆直。
屋裡,荊芥在床邊坐下,望著半蒙著頭的華沙,捏著被腳往下拽了拽,溫聲道,
“對不起,我錯了。你說的對,我心眼小如那小娘子,專橫不講理,被嫉妒奪走心智,被憤怒控製,妄為天君。”
沒有回應。
荊芥上床躺下,給自己拉被子,被腳還沒挨到身上,便被華沙一把拽回,荊芥又側身,伸出雙臂從華沙腰間穿過,將她禁錮在懷裡。
華沙一個字不說,用行動奮力反抗,又是扣,又是掐,荊芥不為所動,反而抱更緊,整顆頭埋進她肩膀,輕聲道,
“我知道錯了。當時,我讓清禹把你攔在門外是因為我被嫉妒俘虜,失去了自我,那種情況下我怕自己發脾氣傷到你,是我不對。但是你去男妓院是不是也不對?”
“……”華沙沒說話,卻因為他的話怒火更甚,所以到頭來全是她的錯,他倒是有情可原,委屈的很!想到此,華沙一氣之下將荊芥踢下床。
荊芥沒有任何防備,摔了個正著,他並未生氣,立刻翻身上床,在華沙耳邊繼續誘哄,
“你看那個川穹的眼神就像無數毒針刺進我心裡,你這唯一的解藥還跑去男妓院,讓我中毒更深,我氣血攻心根本不受控製。仙子,您發發慈悲,原諒這個為愛失去理智的男人好不好?”荊芥聲音更溫軟,在華沙頸窩處蹭了蹭。堂堂天君,竟然撒嬌!奇聞!奇聞!
“你是天君,這世間的規則都是你定的,你怎會有錯,錯的都是彆人。”華沙放棄掙紮,就那樣任由荊芥抱著,臉上的怒氣並未消散一分,像是失望到極點懶得爭論。
“你指責的是。我位居天君,比你年長一萬歲,處理感情問題卻不儘人意。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你想要怎樣懲罰我都可以,我不會有一絲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