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竹台的空氣很不純淨,總夾帶著一絲絲血腥氣,時有時無,荊芥忙著華沙修煉音律的事情,讓清禹去查,至今未果。
一天中午,荊芥帶著華沙去後院看自己新培育出來的黑色鬱金香。
華沙蹲下身仔細觀察這個新品種。它的顏色並不是純黑色,而是暗紫紅色,有點像黑玫瑰,它的香味也不同於其他鬱金香,芳香中帶著一股青檸的清甜,特彆好聞,和荊芥身上的味道有點像。
“怎麼樣?”荊芥也蹲下身,滿懷期待。
“冷豔神秘,有你的氣息。”華沙繼續嗅著花香,突然眉頭輕皺,看著荊芥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嗯,這幾天總有一股血腥味夾雜在空氣中,後院更濃些。”
“不會被人偷偷埋屍了吧?”
“仙家隻會歸入混沌或者灰飛煙滅,不會有屍體。”
“會不會是有人在修煉什麼邪功吧?需要新鮮血液的那種。”
荊芥微微皺眉,腦子突然閃過不妙,
“不是沒有可能,清禹什麼都沒查到,不如今天一起查查,就從這兒查起。”
“好。”
荊芥閉上雙眼,彙聚丹田,啟動嗅靈。一隻幼崽白虎從荊芥頭頂飛出,在偌大的後院來回飛梭,一刻鐘後停在那顆槐樹下,化成一縷白煙,從樹根下飛了進去,嗅靈所見便是荊芥所見。
那槐樹根下有一個小屋,裡麵放著三具仙體,一男兩女,看著麵熟,好像是竹台的仙從。他們的心臟被挖破,血液形成三股血流,連接著屋子中央散發著紅光的古塤,沒錯,正是華沙的靈器。荊芥一怔,繼續看向那三具仙體,他們還有氣息,之所以能一直源源不斷提供血液,是因為他們頭頂上方的小靈果一直在給他們注入靈力吊命。
荊芥召回嗅靈,睜開眼一把抓住華沙的雙肩,沉聲道,
“你的古塤呢?”
“古塤?我找找,自從那次出了事,我再沒用過。”華沙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荊芥這麼問肯定是看到了什麼,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去看看就知道了。”於是拉著華沙飛去樹根底下的小屋。
華沙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珠停止了轉動,那古塤感應到華沙,立刻停止吸食,變成原本的模樣飛入華沙手心。
“它在乾什麼,它什麼時候跑到這兒來的,我,我竟然沒有發現!”華沙看向荊芥,是解釋,也是疑惑。
“它在修煉邪術,它雖然和你簽了血契,卻經常脫離你的掌控,背著你修煉邪術,說明它還留著西風的意念。”
“那怎麼辦?把它還回靈器庫?”
荊芥搖頭,
“血契建立便再也回不去,我把紫爐拿給你,至少可以圈禁它,防止它為非作亂。”
“好,那這三個仙家怎麼辦?”華沙剛說完,那三具仙體瞬間羽化。華沙看著眼前的一幕,雙手顫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三條無辜生命再次因她而死。
“華沙,華沙,華沙。”荊芥叫了好幾聲,才把她喚醒,“這次的事情是西風的意念所致,與你無關,我們先回去處理剩下的事情。”
荊芥左手攬著華沙飛起,右手在背後輕輕一揮,小屋消失不見。
華沙把古塤關進紫爐,用自己的血封印,放進櫃子裡罵道,
“你若再出去作惡,就不隻是圈禁這麼簡單了,我定會把你扔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化成一堆灰土。”本來晃動的紫爐,聽到這話立刻安靜下來。
華沙把這件事告訴了汐月,汐月聽完後倒不驚訝,反而說了另外一件蹊蹺事。
“主人,我感覺那個小芍越來越奇怪。”
“怎麼了?”
“您剛才所說的那三個羽化的仙體,是之前欺負過小芍的那三個,難怪最近一直不見他們人影。”
“不可能,小芍隻不過是一個小小俾子,法力不到十級,怎會同時鬥過竹台的三個仙子,還能驅動我的古塤。”
“萬一有同謀呢?主人,前幾日,我在前院後廚門口看到小芍,她背對著我,步履匆匆,矯健如飛往後院去,完全不似往日的蠢笨,我叫住了她,她回頭後換上往日那副膽怯模樣,解釋說做桂花糕的材料沒了,要去後院摘下些回來,可是我去後廚看了,那桂花還有一些,完全夠當日使用,根本不急於那一時。”
“嗯……你的懷疑也有道理,但這兩件事說明不了什麼,很可能是巧合,你知道的,我那古塤連荊芥都驅使不了,你覺得四界之內,誰還有這個能耐跟小芍合謀驅使它?”
“這個……確實是,也許是我多想了。”
“多想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沒事。你要是不放心小芍,平時看緊點。”
“知道了,主人。”
“明天是月老的生辰,禮物都備好了嗎?”
“備好了,在寢殿桌子上放著呢。”禮物是隻小靈寵。
“那就好,月老怕麻煩,不愛收拾,有個幫他收拾書房的靈寵他定會喜歡。”那靈寵是華沙特意找荊芥討來的,是個小考拉,靈活,聰明,善於歸類,再加上華沙的訓練,完全能獨立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