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最悲涼的莫過於天帝和百目星君。兩人四目相對,天帝衝他點點頭,百目星君會意,突然拿出長劍飛向華沙,嘴裡振振有詞,
“為了四界安危,其他人不敢,那便由我來解決你這怪物。”
“對於自己未知的事物一概以怪物而論,百目星君可真是好度量,好學識!”
華沙諷刺完,拿出玉劍,隻抵禦不做攻擊,百目星君法力不低,且招招致命,逼得華沙不得不主動出擊。刀光劍影,殺氣騰騰,眾仙無人上前幫忙,仿佛在看表演一般。天帝見此,眉頭皺的更深,喚來天兵天將製止打鬥,然而天兵天將隻是圍住了兩人,根本沒人出手。
百目星君打紅了眼,哪肯罷休,趁著天兵混入,立刻彙聚法力,使出千人掌,直擊華沙後背。華沙挨了個正著,身體前傾,吐出一口鮮血,在眾仙尾部站著的月老立刻躬身溜出去給竹台報信。途中遇到三個蒙麵小仙阻攔,月老倒是打過他們了,但耗了不少時間,隻能祈禱一切還來得及:華沙,你一定要撐到天君來!
華沙沒理會嘴角的血,渾身冒著殺氣,拿出古塤吹奏起來。今天的曲子沒有溫柔的前奏,開始便是磅礴之勢,如同那翻滾黃河水,傾巢而出。古塤一旦嘗到自家主人的血液戰鬥力會立刻翻倍,所以,儘管華沙隻能發揮五成的法力,但有古塤在,對抗百目星君倒不會很吃力。原本製止爭鬥的天兵天將不知何時開始,同百目星君一起攻擊華沙。
華沙看著眼前的陣仗,心裡冷笑:原來,今天是為我量身定做的鴻門宴,看來得用儘全力了。華沙雙眼緊閉,法力集中於丹田,通過古塤而出,天兵天將被這突增的紅光圈擊飛砸在石柱上,落至地麵。百目星君發了狠,閉眼念咒,整個人融進劍裡,直刺華沙心臟部位,穿透她的心臟。
“啊!”古塤落地,華沙倒下,心頭血流了滿地,將古塤淹沒。百目星君從劍中出來站在她身後,雙手交叉,施法將劍懸空,變幻出無數把劍攻向華沙,隻剩一厘米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擋住了劍雨,一個旋轉,劍雨反彈回去,紮在一旁的桌上。百目星君像雷達一樣掃向眾仙群,然而,每張臉都是一副疑惑之色,一時半會找不出出手之人。(文史仙官攏了攏衣袖,麵色坦然,仿佛剛才的白光不是出自他之手。)
華沙瞅了那劍一眼,右手吃力的伸向古塤,明明和它隻隔了一厘米,卻像隔了萬丈深淵般遙遠,她從胸腔發出低吼,
“殺……了他!”
古塤得令飛到華沙心口,吸食她的心頭血,不斷變大,最後變成一個紅色透明鈡,將她罩在裡麵。華沙整個身體懸浮平躺在古塤裡,眼前出現兩個字:吹奏。華沙被一股力量推至塤口,從裡麵吹奏。她身體虛弱,丹田不足,吹奏出的曲子綿長婉轉,卻可迷惑人心智,直攻心魄。紅光由圈變成條狀,纏住百目星君,一層又一層,好像一個巨型繭。
眾仙見事態鬨大,想上前幫忙,卻被靡靡之音侵擾,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天帝飛身去救百目星君,一掌擊中古塤,然而這一掌的威力卻落在了華沙身上,古塤龐大的身軀隻是顫了幾顫。華沙在塤體內連連吐血,透過古塤軀殼看到了北冥,拚儘全力繼續吹奏,她不能歇,不能停,她要拚儘最後一口氣活下來,手刃這些要置她於死地之人!北冥,你不配再當四界之主!華沙的怒氣轉化為力量,紅條圈多了起來,將百目星君纏的更緊。
“嘭!”巨型繭爆破,裡麵的百目星君成了無數碎片,像花瓣從空中紛紛而落。
古塤變回原來大小,落在華沙手中,華沙因為失血過多暈倒在地。
眾仙目瞪口呆看著眼前一幕,不可置信。
“百目!”天帝驚叫,隨即恨恨指著華沙道,“來人,把這妖女關進天牢!”
“慢著。”荊芥人帶聲音出現在門口,大步走進大殿內,橫抱起昏迷的華沙,月老看著被血染紅了半個身子的華沙,心急速下沉,這幫人竟然下如此毒手。
“天君!華沙殺了天界的上仙——百目星君,眾仙有目共睹,她,必須進天牢受罰!”她的半仙半魔體以及之前的人命案有餘地,但今天她當眾殺死百目星君便是死路一條。
荊芥麵無表情,聲音平和沒有一絲溫度,
“她現在重傷昏迷,我和她一起去天牢,天帝可否應允?”
天帝因為憤怒整張臉的肌肉曲線歪斜,很是醜陋,看著荊芥,沒點頭亦沒搖頭任由他離開,拳頭攥緊,血順著指縫流下。
荊芥走出幾步,忽然回過頭來,看向天帝溫聲道,
“如果今日死的是華沙,不知道天帝會如何判?”
不等天帝回答,荊芥闊步離開,後麵跟著兩列天兵天將。
天牢裡,除了三麵牆,一麵法力環繞的鋼鐵欄,再無其他。荊芥席地而坐,讓華沙躺在自己懷裡,為她運功療傷。
子時的時候,嫦娥和月老前來天牢探望,隔著鋼鐵欄,嫦娥把自己帶的茶點讓看守天兵送了進去,溫聲道,
“茶點下麵我用了溫爐加熱,華沙什麼時候醒來吃都不會涼。”
荊芥道了聲謝將茶點放在角落。月老走近鐵門窗一步,憂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