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
北原蘭介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根據下麵的人彙報,這兩天去城南公園的人不少,到長椅上坐過的人更是有幾十個。
這幾十個人都被安排的跟蹤監視。
可愣是沒發現什麼!
不是前來遊玩的小市民,就是來搞對象的年輕學生。
偵緝隊不信邪,秘密逮捕了其中幾個。
又是嚇唬又是打,可還是一無所獲。
說這些人平時有點反抗言論倒是真的,可要說這些人是複興社的潛伏人員,那純屬扯淡。
話又說回來了,滿北平城的老百姓,誰還沒說過幾句反抗言論啊!
憲兵司令部辦公室裡。
北原蘭介把所有窗簾都拉上。
然後打開台燈。
這是他的習慣,不管白天黑天,隻有在這樣的環境下,他才能深入思考。
點上一支煙,卻不去抽,任由煙霧彎曲著飄向屋頂,在燈光的照耀下,那煙霧潔白中帶著點淡藍色。
這幾天的事情如同走馬燈一樣在北原蘭介的腦海中閃過。
齋藤安排梁建業主動跟薑掌櫃接頭。
薑掌櫃表示一定要提醒上級。
薑掌櫃刻意隱藏行蹤,去了城南公園,在長椅上坐了一刻鐘。
薑掌櫃掛了新鳥籠子,在紙條上寫以舊換新貼在牆上。
一支煙燒淨了,北原蘭介又點上一支。
如果長椅是死信箱,為什麼沒人去接頭?
難道北平站還在保持靜默?
可是就算保持靜默,也得有人定期去查看死信箱吧!
難道還沒到約定好的時間?
剛想到這裡,門被敲響了。
北原蘭介有些惱火,不耐煩道:“進來!”
齋藤推開門進來,反手把門關上。
他的臉上也沒了前兩天的興奮,下巴上都是胡茬,眼窩深陷,顯然已經很久沒休息過了。
“少佐閣下,我親自審訊了幾個嫌疑人員,可惜,都不是什麼北平站的潛伏人員。”
北原點點頭,對此他早有所料。
齋藤狠狠道:“這個薑掌櫃實在可惡!那個地方一定是死信箱,或許他的級彆不夠,要不然就是那個地方已經被謹慎的北平站廢棄了,可笑,這個薑掌櫃還掛什麼鳥籠子貼什麼紙條,弄這些把戲!”
北原蘭介突然抬起頭!
“你剛才說什麼?!”
齋藤嚇了一跳,囁嚅道:“我說,這個薑掌櫃實在可惡.....”
“後麵那句!”
“要不然就是那個地方已經被.......”
說到這裡,齋藤也反應過來。
“您是說,那個紙條....?”
北原蘭介一拍桌子,“八嘎呀路!我們都被耍了!紙條不是障眼法,那個該死的長椅才是障眼法!那根本不是什麼死信箱,掛鳥籠子,貼紙條才是暗號!快,把那個薑掌櫃抓起來!”
齋藤還是有點想不明白,“可是,除了那些養鳥的人,沒什麼人到鳥籠鋪子去,那些去過鳥籠鋪子的人,也已經被我們監視了......”
北原蘭介氣急敗壞,上前就給了齋藤一個大嘴巴子。
“蠢豬!以舊換新!以舊換新!這就是他們要傳遞的信息!快去!”
“哈一!”齋藤讓打的一個激靈,連忙跑出去部署抓捕了。
北原在屋裡轉了幾圈,把台燈抓起來狠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