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炒菜碼。
把從巷子口二葷鋪淘換來的肉切片,跟口蘑一起炒,多放鹽跟醬油—這是要攉麵條吃的。
再炒上一碟素菜,就算齊活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林澤該起了,先把早餐端上桌,然後拿著銅盆毛巾牙刷之類的家什去伺候林澤起床。
等林澤洗漱完了,那邊遞過來一壺茶,喝幾口,人就清醒了。
在院兒裡活動活動就來吃早飯。
林澤愛吃麵食,兮月整天變著花樣的做。
“這炒菜麵可不簡單,多少老百姓家的席麵,可都指望著它呢,兮月的手藝,我看以後也能當個紅白喜事的大師傅。”
林澤這話可不假,雖說炒菜麵這種席麵有錢人家是看不上的,但是窮苦人家婚喪嫁娶,可全指著它。
因為窮人家來隨禮的也是窮哥們兒窮親戚,一毛兩毛錢就頂天了,要是吃好菜,這就得賠本兒。
於是一桌子上一盆麵條,炒上四個或六個菜拌麵條吃,這就是大席。
兮月聽林澤誇她,心裡邊美滋滋,低垂了眼眉道:“我不做什麼大師傅,我一輩子給爺做飯吃。”
一邊說,一邊把鍋裡剩的麵條撈到妹妹碗裡,她自己則不舍得吃細糧,就著菜吃棒子麵窩頭。
若雪心疼姐姐,非要跟她分那點麵條。
林澤放下筷子,“我之前怎麼說的來著,一頓兩頓飯吃不窮我!你們這推推讓讓的,彆人還以為咱家吃不起呢!兮月,去,再擀兩碗麵條去,你們都吃!”
顧兮月一聽“咱家”這兩個字,小腦瓜當時就迷糊了,隻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塞滿,渾身暖洋洋,像是喝多了酒一樣醉了。
林澤又吩咐道:“打兩個荷包蛋,多吃才能長!”
兮月低頭看看,嗯,看不見腳尖。
暗自笑了一聲,爺也真是的,人家已經長大了!
吃完了飯,把碗一推,搬著躺椅放到涼棚底下,優哉遊哉開始睡回籠覺。
兩姐妹洗洗涮涮,然後搬一張小幾放到他旁邊,上麵擺了茶壺茶碗跟水果,然後在他旁邊做著針線活。
一會兒低頭穿針縫線,一會兒抬頭看看睡著的林澤。
兮月不小心就讓針紮了手指頭。
不由得哎呦一聲,若雪趕忙心疼的把她的手指放嘴裡吮吸。
那邊林澤也醒了,一看這情景,沒羞沒臊攬過兩人調笑起來。
......
悠閒的日子過了好幾天。
他這邊是落了個清閒享受。
齋藤一連被拷問了好幾天。
要說小鬼子是真狠,自己人也往死裡折騰。
好在齋藤太君咬死不鬆口,鬆崎直人閣下一看北原蘭介審了這麼久也沒審出來什麼,怕這樣下去搞得內部人心惶惶,就把齋藤放出來。
告訴他通過了內部審查,希望他以後能更加努力的為大日本帝國做貢獻。
齋藤恨得牙癢癢,可還不得不感激涕零。
從此把這立功高升的心思也就看淡了,滿腦門子想的都是怎麼多撈點錢,寄回老家去。
北原蘭介也轉過彎來,越想越覺得齋藤是個替罪羊,真凶應該另有其人,而且隱藏的很深。
不管怎麼樣,他必須修複一下跟齋藤的關係,於是把齋藤叫到辦公室。
齋藤臉上的傷還沒好呢,看著自己的上司,神色複雜。
北原蘭介卻是一臉悲痛,“齋藤啊,你受苦了!我也是沒辦法!”
齋藤在心裡用他學的中國話問候北原蘭介的親屬,但表麵上卻是一敬禮,“少佐閣下,我都明白!這是您的職責所在,要怪就怪那個秘諜!請您放心,我一定繼續努力,早日把那個秘諜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