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很明白了,林澤沒再久留。
高升平無心寒暄,擺擺手讓林澤先回去,他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現在看來,凶手就是那個失蹤的小夥計,接下來就是抓人的事了。
林澤已經在腦海裡還原出北平站的行動方式。
他們先綁了聞香齋老板的兒女,然後以此為要挾,送了一個行動員進去。
那人偽裝成伺候貴客點煙的小夥計,接近了吳四書。
吳四書進包房的時候,隨身的護衛都是等在門口的。
那人或者是在煙膏裡摻了什麼東西,要麼就是直接打暈了吳四書。
然後把鋼琴線纏到他脖子上,再把線從吊燈上穿過,接應之人在窗戶外麵,小夥計把線頭從窗戶扔出去,那邊用力牽引,吳四書就被吊起來。
等他的身子跟吊燈接觸,就被卡住,外邊再一使勁,細細的鋼琴線就勒過了吳四書的脖子,沿著頸椎骨的縫隙像切豆腐一般把腦袋切下來。
那吳四書為什麼會站著呢?
這應該是個巧合。
吳四書的腦袋被切下來的一瞬間,身上肌肉產生了痙攣,進而僵直,落下來的時候興許是站住了,又或者小夥計看他渾身僵直,惡作劇似的把他扶起來站好。
然後包住人頭跳窗而去。
第二天早上,林澤剛一到駐巡所,就聽見裡邊熱鬨的不行。
王小手正在那吹牛逼呢,那叫一個唾沫橫飛。
“卻說那吳四書,仗著自己能寫幾個字,就整天發一些不清不楚的文章,您想啊,咱們這的人看了那文章,頂多在心裡邊罵兩句,可要是南邊那些人看見了呢?”
“於是乎,委座他老人家震怒!這一震怒不要緊啊,從龍虎山上就找了一位道爺,這位就說了,這既不做法事又不看風水,請道爺做什麼呢?原來這位道爺,修煉了不知道幾百上千年,有一手飛劍殺人的好本事!”
“委座他老人家就說啊,道爺啊,您老人家躲躲忙,幫我殺個人吧,事成之後,我重修龍虎山道場,給你道家揚名啊!”
“道爺一聽,這是好事兒啊!當時就答應了,隻見那道爺遠在千裡之外,捏了一個劍訣,隻聽得一聲劍嘯,一道寒光直衝天際,直奔北平而來,然後您猜怎麼著,那吳四書正美滋滋抽著大煙呢,姥姥!再一摸脖子,頭沒了!他嚇壞了,心說我死了吧,站起來走了兩步,就死在那了!”
林澤聽了半天,趕緊攔住,“我說王小手,你要是不想乾巡警啊,趁早到天橋說書去,什麼又是道爺又是飛劍的,趕緊該乾嘛乾嘛去。”
王小手趕緊屁顛屁顛跑過來,“林爺,您肯定知道怎麼回事兒,您給我們說說,那吳四書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就沒有腦袋了呢?”
林澤一瞪眼,“怎麼死的?讓歹人給殺了,頭給砍下來了,這個歹人絕非善類,可能還在城裡,出去巡街招子都放亮點啊,遇到可疑之人馬上上報!”
巡警們紛紛往外走,心說看見可疑之人也得指點著他往外跑啊,這可是大英雄!
林澤去了辦公室,鈕三兒過來倒茶。
“爺,上邊送來的畫像,要求全城搜捕呢。”
林澤接過來看了一眼,想著用追蹤卡看看這哥們兒在哪呢,轉念一尋思,他在哪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還是不要浪費追蹤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