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副隊長、中隊長們,一看林澤的狠辣手段,不敢再敷衍塞責。
一個個都商量著。
“老哥,您給說說,這姓林的,不會對我們也下手吧?”
“這誰說的準呢,瞧這人的做派,哪像個巡警啊,活脫脫一個綠林好漢。”
“那這說明,我可得好好寫,您受累,幫我掌掌眼,看看我這樣寫行嗎?”
“兄弟,哥哥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顧不上你了,我這個還沒寫好呢,我尋思著,寫的好與不好,最後還是得看這個。”說著,這人作了個點錢的手勢,回自己辦公室奮筆疾書修改說明去了。
林澤拿起一遝這些人寫的說明翻翻看看,有的寫的中規中矩,都是反映徐鵬平日裡一些不當言論的。
但是有的提供的信息就很有價值了。
徐鵬再有手腕,也不可能把偵緝隊這些人全都籠絡住,總有跟他不對付的。
一個中隊長不知道是跟徐鵬有什麼過節,竟然把幾個月前徐鵬一樁收錢放人的事情捅出來。
按理說收錢放人對偵緝隊來說那是家常便飯,偵緝隊的大小頭目都是靠著這個發財的。
但是徐鵬放的這個人很有意思,此人被抓捕的理由是進行反抗宣傳,他宣傳發放的小冊子裡麵,竟然有不少紅區那邊的理論!
這不就對上了嗎!
徐鵬神不知鬼不覺玩起了失蹤,這是紅區那邊慣常的做法!
林澤叫來這個中隊長,此人四十多歲的年紀,長得倒是挺老實。
不過在偵緝隊當差,能有老實人嗎?
林澤問道:“你叫什麼名兒?”
這人恭恭敬敬回答:“小的名叫龔修偉,忝為偵緝隊第三中隊隊長。”
按照等級來講,偵緝隊跟警署平級,林澤是副署長,相當於一個偵緝隊副隊長,比這個龔修偉大半級。
但實際上不能這麼論,偵緝隊的一個中隊有五六十號人,人手眾多不說,還都有快槍,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可以辦大案,權力很大。
所以說龔修偉這個中隊長,差不多能趕上一個副署長的能量。
偏偏又在林澤麵前伏低做小,這就很有意思了。
林澤喝道:“龔修偉!你寫的這徐鵬私自釋放紅區人士,是確有其事,還是挾私報複,從實稟來,若有半句謊話,打死你也隻在爺我一念之間!”
沒成想,這龔修偉噗通一聲跪下,咣咣咣磕了三個頭,額頭都見血了!
隻聽得此人帶著哭腔,“林爺,我與那徐鵬,的確有仇!可他私放紅區人士,也是確有其事,這事兒還是我經辦的,當時徐鵬收了人家的錢,讓我改了卷宗,這事千真萬確啊林爺!”
這倒是有點意思!
“你跟徐鵬有什麼仇什麼恨,速速講來!”
“林爺,徐鵬簡直就是個王八蛋!他是色中餓鬼,又一次到我家中宴飲,見了我閨女散學回來,沒成想這混蛋起了心思,有一次安排我到津門辦差,又派人到學校把我閨女接走,等我回來說,閨女卻是已經死了,說是什麼跟人起了爭執,打鬥間不小心被鈍器砸中頭部,可我看了屍首,分明是我閨女不堪受辱,一頭撞死了!”
這個徐鵬竟然這麼不是東西!
自己屬下的家眷,也能下得去手啊!
隨後看向這個龔修偉,本想問他為什麼不跟那徐鵬拚個魚死網破,想了想又沒問。
他總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