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前邊跑的很賣力氣,小半個鐘頭就跑到了天橋。
雖然日本人來了以後,北平百業蕭條,但天橋總歸是天橋,相對於其它地方來說還是很熱鬨的。
以前的八大怪已經湊不全了,但是打把勢賣藝耍大幡的還是不少。
林澤下了車,不時在邊上買點吃食,邊吃邊看,倒是很有意思。
時間差不多了鈕三兒又去戲園子買票,有家園子掛了四郎探母的水牌子,一看是譚富英扮的六郎。
當下很高興,給林澤買了票,回來興衝衝的說,“爺,真算是來著了,今天有譚老板的探母!”
晚上高高興興看了一場戲,下午吃了太多小吃,並不覺得很餓,散戲後索性回家休息去了。
兩天沒回家,兮月跟若雪自然想的厲害,都圍著林澤說話。
林澤捏捏若雪的小臉蛋,“這兩天聽沒聽姐姐的話。”
若雪把臉在林澤手上蹭來蹭去,“爺,我什麼時候不聽話過?這兩天跟姐姐學刺繡,姐姐都誇我學得快呢。”
兮月在一邊,看的很是心動,卻又不敢提要求。
林澤看出她的心思,在她臉上也捏了捏,兮月的眼睛頓時眯成了月牙,隨後又關心道:“爺還餓不餓?”
“算了,你怎麼這兩天在家裡都繡了什麼?”
兮月紅著小臉不說話。
林澤說道:“拿出來我看看。”
若雪噠噠噠就去屋裡拿,林澤一看,好家夥。
兜兜!
若雪眨巴著眼睛問:“這個鴛鴦是我繡的,好看嗎?”
林澤思考良久,“好不好看,穿上才能知道。”
......
第二天,林澤本來想在駐巡所繼續摸魚,結果北原蘭介又打電話來找他,讓他去憲兵司令部一趟,直接去審訊室找她。
等林澤到了一看,李夢娜已經被打的慘不忍睹。
臉上倒是沒什麼傷痕,身上就慘了,兩隻手被吊起來,也是血淋淋的。
整個人已經完全沒了力氣,身子耷拉著,任由繩子吊著。
嘴裡還在嘟囔著一些聽不清的話。
宋弘義坐在一邊狠狠抽煙,跟個小煙囪似的,吸一口煙就燒掉三分之一,照這麼吸,這孫子離肺癌也不遠了。
看樣子這兩人可能審訊了一夜,北原蘭介臉色很不好看,對林澤說道:“林桑,我們審了她一夜,也跟安傑麗娜溝通過了,這個李夢娜,是給安傑麗娜傳遞了情報,但那些是宋弘義故意泄露給她的誘餌。”
說著,北原蘭介站起來,死死盯著已經讓打的不成人樣的李夢娜,“但是!一個小時以前,我們給她注射了一些有致幻作用的藥劑,她吐露出幾個詞語。”
林澤一聽,心中一凜,他媽的,這個李夢娜不會知道什麼自己這條線的消息,給說出來了吧?
麵上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信息了?”
北原蘭介沉重的點點頭,“沒錯,她說的是幾個地名,而這幾個地名,我們跟華北方麵軍司令部確認過了,都是三晉治安戰的區域指揮機關所在,我們懷疑,李夢娜已經得知了三晉治安戰的相關計劃!”
牛逼啊!
就是不知道李夢娜有沒有把消息傳出去,如果傳出去,那可真是立大功了。
“林桑,我現在要去秘密抓捕跟李夢娜有關係的華北方麵軍軍官,否則一但讓華北方麵軍自行審查他們,這事兒就再也查不清楚了,而你,現在馬上到六國飯店李夢娜的房間,要把所有的角落重新搜查一遍,看一看她有沒有藏起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