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了以後,林澤帶了四個憲兵、一個司機,開了一輛七座日產去了校場頭條胡同。
遠遠把車停下,林澤低聲用日語說道:“慢慢分散開來,等一下從後牆搭人梯翻上去,一個在外麵放風,一個守正房的屋門,一個正房後麵的窗戶,一個跟我進去殺人。”
幾人貓著腰小心翼翼靠近彭景嶽的宅子,然後一個憲兵靠牆半蹲,兩手撐起來,另一個人一隻腳踩上去,他猛地往上一拖,另一個人一使勁就扒住牆沿。
如此循環,等三個人都進去了,聽了聽裡麵沒動靜,林澤才踩著那個負責望風的人翻了進去。
正房竟然還點著燈。
林澤揮揮手,示意散開,掏出手槍,摸到房門處,一腳踹開,先沒進去,而是停頓一下,再一個翻滾,進了屋子,此時保險已經打開,翻滾一拳,穩穩半跪在地上,槍口已經舉了起來。
裡麵有任何風吹草動,一梭子子彈隨時都能打出去。
令人尷尬的是,彭景嶽坐在正房的太師椅上,安靜的看著他。
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這樣顯得我很呆!
該說不說,這個姓彭的絕對是一個中年老帥哥,胡子留的相當有男人味,關鍵是收拾的整齊利索,大半夜的,頭發還用頭油梳的整整齊齊。
見到有人闖進來,彭景嶽竟然笑了,隨後一愣,“是你?”
顯然,他也記得林澤,那天在茶館,林澤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隨後麵色一變!
不好!
這個人不光見過自己,還見過孫掌櫃!
隨後,眼神裡已經滿是死誌,那份從容也消失不見,手往腰間探去,林澤一個閃身上前。
伸出右手,飛快地在彭景嶽身上點了幾下。
【點穴固定術:您可以暫時控製對手,讓其動彈不得】
這個彭景嶽,問題很大啊!
自己一進來,傻子都知道是來殺他的,可他好像並不害怕,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那麼問題就來了,他既然早就料到,為什麼不提前逃走?
難不成真有人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
再有就是,他看清自己的樣子之後大驚失色,顯然是想起來那天在茶館見過,既然他已經抱定了死誌,完全沒必要因為見過他而慌亂。
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他擔心的並非是自己,而是那天在茶館跟他交談的那個人,而這個彭景嶽又是鬼子策反焦振國的關鍵人物,因此那天那個長棉袍男子,肯定不是北平站的人!
彭景嶽隻見這個年輕人在自己身上打了幾下,然後自己就不能動了,眼神中終於流露出一絲驚恐!
他已經打算赴死是不假!
可他不想經受那些殘酷的刑訊手段!
誰知道鬼子有沒有什麼能夠迷人心智的東西,萬一自己把孫掌櫃招出來了,那這所有的努力,可全都付諸東流了!
林澤搜了他的身,腰裡沒彆著槍。
“你剛才做出動作,隻是想讓我快點殺掉你?”
林澤看著彭景嶽,心裡已經全明白了。
“在茶館裡跟你接頭的那個人,不是北平站的吧?”
彭景嶽眼裡已經滿是絕望。
完了。
“西邊的,特科的是嗎?”